幔,满大殿正吹过穿堂风,将床幔纱帐吹得起起伏伏,恍如置身世外。风吹着她发丝缭乱,可她无心去理,最后那阵断断续续的风,吹干了她眼角的新泪痕。
她扶着床栏坐起身,看见屏风外影影绰绰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看身形像是萧行之。
萧行之是从她出嫁时就跟着她的贴身侍卫,她记得初见他的时候,纵然心中只有阮靖,却也不免为这男子的面容着实惊艳了一把,他鬓若刀裁,眉如远山横黛,色是春晓之花,只有掩映在长睫下的一双眼,像是冬夜里沉沉的一泓寒潭,激不起片点涟漪。
他武功本就出色,为人也是八方不动的沉静性子,就像天生适合做侍卫的料,堪堪才五年功夫,就已经做到侍卫长了。
如意公主不过刚刚靠稳,就见屏风后那人身形一动,转眼就来到她面前,他站在离她几尺外的地方,低头拱手,十足周全的礼节。
萧行之问道:“公主可有什么不适,属下已让人备好汤药热着,现下是否需要拿进来?”
她心魔已解,难得心里起了调笑的心思,扯了个笑问他:“侍卫长就这么清闲吗,这些婢女去做的事,几时轮到萧侍卫长去做了?”
哪想那人仍旧只是低着头,沉声回她道:“公主殿下的安危本就是属下的分内之事。”
这让本来想逗弄他的如意公主觉得好生无趣,这人怎么一直这样,倒像从来也不会笑一笑的样子,全然没有一分活气,真不知道他会爱上什么人。
百无聊赖地,她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等他转身走到门边时突然出声同他道:“对了,麻烦萧侍卫长,让春儿给我煎一付堕胎药来。”
如意公主清楚地看见,那男子正大跨步过门槛的身形一顿,转过头眼中惊异地望着她,阴晴不定,却最终只是回过身恭恭谨谨作了个礼,低声道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