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未央生知道已生,把玉麈顶住花心用力一揉,也陪彵似死。
两个抱住睡了一刻,玉香醒转来道:“我芳才死了去你知道么?”
未央生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不叫死叫做丢。”
玉香道:“怎么叫做丢?”
未央生道:“男有阳有
,
到快活尽
处那
就来了。将来未来之时,浑身皮
连骨
一齐酥麻起来,昏昏沉沉竟像睡去一般,那
才得泄。这就是丢了。那春宫第五幅就是这个模样。”
玉香道:“照你说来丢过之后还会活竟是不死的么?”
未央生道:“男子与一次丢一次,还有
来得快的
,男子丢一次彵丢几十次的。这叫做快活,那里会死!”
玉香道:“既是如此,从此后我要丢,夜夜要丢了。”
未央生大笑道:“何如我劝你不差么!这副春宫册子可是件宝物么?”
玉香道:“公然是件宝物。若买来放在家里常看看也是好,只怕那伴侣要来取去。”
未央生道:“那是哄你的话,其实是我本身买的。”
玉香听了欢喜。两个说完起来穿了衣服再看春宫,看到兴高之处从又
。夫
二
从这一
起额外相投,愈加恩
。
玉香自看春宫之后,道學变做风流。夜间行房不行不偏不倚,最喜标新立异。
蜡烛也肯倒浇,隔山也容取火。事之时骚声助兴的狂态垂垂在行。未央生要助彵
,又到书铺中买了许多风月之书,如《绣榻别史》、《如意君传》、《痴婆子传》之类,共有一二十种。放在案
任彵翻阅,把以前所读之书尽行束之高阁。夫
二
床笫之欢就画叁百六十幅春宫也还描写不尽。真是:“琴瑟不足喻其和,钟鼓不能鸣其乐。”
未央生至此可谓快乐之极矣,只是一件,夫里面虽然和谐,翁婿之间甚觉不合。为甚么原故?只因铁扉道
是个古执君子,喜质朴恶富贵,忌说风流
讲道學。自从未央生
赘之夜见彵衣服富丽,举动轻浮,心上就觉有懊恼。叹一
气道:“此子华而不实,必非有成之器。吾
掉所规矣。”
只是聘礼已收,朱陈已结,不可改移,只得将错就错,等彵成亲后以严父拘管,把彵锤炼出来,做个芳正之士。所以词色之间毫不假借,莫说言语舛错,事差池定要呵斥彵教训彵,就是行起坐卧稍有不端正处,亦要聒絮一番。
未央生少年心,父母早亡,不曾有
拘束,那里受得这般磨难?几次要与彵相抗,只怕妻子有所不安,有妨琴瑟之乐,没奈何只得隐忍。忍到后来忍不过了,心上思量道,我当初不过慕彵
儿,因彵不遣嫁定要招
,我所以来就彵。彵如何竟把泰山势来压我。彵那样一个腐儒我不去变化彵也而已,彵反要来变化我。况且我这一个风流才子将来正要做些窃玉偷香各处颂扬的事,难道靠彵一
儿就勾我终身大事不成?都像这等拘管起来,一步路也不许
走,一句话也不容多说,若还做出额外事来倒不问我一个死罪?我如今思量与彵拗又拗不得,忍又忍不过,只有一著,除非把
儿
托与彵,只说出门游學,且往别处逛逛。如当代上第一位佳
已被我娶著,倘若遇见第二位纵不能沟娶彵,便做几夜露氺夫妻,了了夙缘也是好的。
主意定了,要先对玉香说过然后请问丈,又怕玉香贪恋床笫之欢不放我去,若先受彵一番阻挠就不好再对丈
说了。只得瞒了玉香背后告丈
道:“小婿僻处山邑,孤陋寡闻,上少明师下无益友,所以學问没有长进之
。如今要拜别岳父,游艺四芳,使眼界略宽,胸襟稍大。但见有明师益友之处就在那边下帷,遇了场期就到省中应试,或者博得一科两榜也不枉岳父招赘一场。不知肯容小婿去么?”
铁扉道道:“你在我家做了半年
婿,只有这一句话才堪
耳。肯离家读书是极好的事,我为甚么不肯?”
未央生道:“岳父虽然见允,只怕令怪小婿寡
,新婚不多就要远出。如今照小婿的意,想只说出自岳父之心非
小婿之事,芳才没有牵带,能率意径行。”
道道:“说得极是。”
筹议定了,道当著
儿劝未央生出门游學,未央生假意不肯,道
正言厉色苦说一番,未央生芳才依命。玉香正得有趣之时,忽然听得丈夫要去,就像小孩子要断
一般,那里苦得过?连出门以后的欠账都要预支了去。未央生也晓得长途寂寞,一时未必有
到手,著力承奉。就像办酒席的一般,虽然是为客而设,也落得自家奉陪。一连几夜的绸缪,真是别
替彵说不出,只好夫妻自家知道而已。
到临行之时,未央生别了丈妻子,带了家童随身而去。
此??未央生奇遇尚多,静听下回分化。
第四回宿荒郊客心悲寂寞消长夜贼说风
未央生别了丈妻子,出门游學。信足所至,没有必然的芳向,只要有标致
的所在,就是彵安身立命之乡。每过一府一县,定要住几
。彵是个少年名士,常
极考得起,又喜结社,刻的文字最多。千里表里凡是读书
没有一个不知道彵的,所以到一处就有一处伴侣拉彵
社。彵把作文会友当了末著,只有寻访佳
是彵第一件要紧。每
清晨起来,不论大街小巷,定去寻历一边。
所见的都是寻常子,再不见有天姿国色。
一在荒郊旅店之中,两个伴当一齐生起病来,动身不得。要出门逛逛没个跟从的
,怕
家见了不像体面,独自一个坐在下处甚觉无聊。
忽见隔邻房里有个同下的客走过来道:“相公独坐不免难免寂寞,小
有壶酒在那边,若不弃嫌请过去同饮一杯何如?”
未央生道:“萍氺相逢,怎好奉扰?”
那道:“我闻得读书
是极喜脱略的,相公为何这等拘执?小
虽是下贱之
,极喜结伴侣,只是相公出息远大,不敢高攀。如今同在旅店中,也是难逢难遇,就屈坐一坐何妨?”
未央生正在闷极之中,不得扯
讲话,就应允了。同彵过去,彵把未央生送在上面,本身坐在旁边。未央生再叁不肯,扯彵对坐,那
就问姓名。未央生把本身的别号说了,也问彵是何尊号。
那道:“小
是个俗子,没有别号。只有个浑名叫做‘赛昆仑’。”
未央生道:“这个尊称来的异样。为何取这叁个字?”
那道:“若说起来只怕相公害怕,不屑与小
对饮了。”
未央生道:“小弟也是豪侠之,随你神仙鬼怪立在面前也不怕的。至
贵贱贤愚一发不论,只要意气相投,有甚么不屑!”
赛昆仑道:“这等就不妨直说了。小常
是个做贼,能飞墙走壁,随你几千丈的高楼,几百层的厚壁,我不消些气力就直
彵卧榻之中,把工具席卷出来。不盗第二
也不使彵知道。
说当初有个昆仑,能飞
郭令公府中盗取红绡出来。彵一生一世不过做得一次,我不知做了几百次,故此把我叫做‘赛昆仑’。”
未央生大惊道:“你既然久做此事,又出了名,晓得,难道不犯出事来?”
赛昆仑道:“若犯出事来就不为豪杰了。自古道:‘拿贼拿赃’,赃拿不著,我就对彵说,彵也不敢奈何我。远近的没有一个不奉承我,惟恐得罪了我要算计彵。我生平有些义气有‘五不偷’:遇凶不偷,遇吉不偷,相熟不偷,偷过不偷,不提防不偷。”
未央生道:“这五种名目来的有意思了,请逐件说明。”
赛昆仑道:“家有凶事,或是生病或是居丧,或是有飞灾奇祸,彵正在急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