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欢很兴奋。
他正在慢慢接近猎物,而且这个猎物危险又精明,还有著显赫的名气。
洛弗司集团的佩拉得。
机场里有著许多整洁的电话间。非欢忽然想起许掠涛。
如果许掠涛知道我现在已经到了法国,而且正准备去见佩拉得,会有什麽表情?
这样做是愚蠢的。非欢抑制自己的冲动,步出机场。
“张先生?”
刚到门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悄悄掩上来。
非欢停住脚步,视线在男人腰侧高高鼓起的地方稍停。
没想到洛弗司集团的气焰这麽高张,在这种地方也公然带武器出现。
“来接我麽?”非欢客套地笑起来。
面前的几个人却象非欢欠了他们几百万,个个都板著脸。其中一人打开一扇车门:“请上车,张先生。佩拉得先生不喜欢等人。”
好大的架子,佩拉得就这麽拽?
非欢在心里做个鬼脸,懒洋洋坐上车。
一条黑布递到眼前。
“请把这个绑到眼睛上。”和扑克般的脸十分般配的生硬声音。
“好谨慎啊。”非欢冷冷挪揶,但还是接受了他们的要求。
那个倒霉的贺西桐是不是每次来都要受这些窝囊气?
眼睛被结结实实蒙上,黑暗笼罩过来。非欢只能依靠车的震动估计自己正被带往多远以外的地方。
“喂,佩拉得是不是胆子很小,要这麽躲躲藏藏?”知道问这种挑衅意味的问题很不智,但黑道的人受了侮辱不回以颜色就代表心里有鬼。
非欢可不想让别人认为他心里有鬼。宁愿让他们认为他卤莽好了。
周围依旧一片沈默,没有人对非欢的话有回应。
非欢侧耳听了一下,也觉得无趣,老实地呆在座位上。
目的地似乎非常远。
颠簸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停车的意思。
黑暗原本就和睡眠有著友好关系。非欢索性斜躺在真皮垫子上,轻松地睡著了。
睡了一个好觉,迷糊间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睡得好香啊。”
非欢睁开眼睛,一张贵族化的脸出现在头顶上方。
脸色象铅一样白的男子,身穿蓝色呢服,风度翩翩地微笑著。温和斯文的打扮,应该给人信任和顺的感觉,他却恰恰相反,越发显出惊人的危险性来。
佩拉得?
非欢反射性地翻身坐起,对躺倒在这人视线下的感觉极度不舒服。
站起来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车上,而是身处於一个极宽敞的房间。
纯欧式的风格,豪华地毯一直延续到露台。中间一个华贵的壁炉。
非欢可以想象,佩拉得和他不时更换的女友在冬天壁炉前**的景象。
座下的沙发,也充满著与佩拉得身上散发出来的奢侈华贵的感觉。
可让非欢默不作声的原因并不是这些。
他有些不安。
为什麽被人从车上移到这里会一点也没有惊醒?反应迟钝成这样吗?
我在这沙发上躺了多久?
被佩拉得这样看著多久了?
佩拉得优雅地扬起唇角,他似乎看出非欢心里的疑问:“车里的香水,有让人安睡的效能。”
非欢抬头望这个高高在上的猎物一眼。
国际刑警中的其他同事,有跟踪上来吗?
在上飞机前,非欢在秘密联络使用的电话留言中告诉了上级此行的目的。只要确认佩拉得在场,在他接过毒品样品的时候破门而入,那佩拉得就完了。
这麽轻易地现身,也算是佩拉得的疏忽吧。
“感谢您的招待,我睡得很香。”非欢微笑起来,俊美的脸刹那间充满了诱惑。
佩拉得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
“我还是赶紧把事情办完了再说吧。”非欢扯开衬衣的领口,取出贴身而藏的样品。“这是东堂大小姐最新的杰作。使用後全身敏感得不得了,但是神志非常清醒,而且药效持久。”非欢打开那个小小的纸包,露出里面灰白的粉末。
佩拉得邪气地笑起来:“男人们会肯花大价钱来买这些。”这样的笑容出现在他那张优雅俊美的脸上,让人不寒而栗。
非欢点头:“不错,这方面男人都有点变态,喜欢让看上的女人死去活来。这药剂和现在市场上流行的货不同,它没有副作用,却**得叫人受不了。如果里面的成分不是无法通过检验,简直就应该拿去注册商标,正式销售。”
“不一定是女人,依我而言,我倒比较喜欢把它用在男人身上。”
非欢簌然僵硬。佩拉得的手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样品,反而落到他的腰上。
“佩拉得先生,”非欢苦笑著说:“我以为象您这麽做大事的人,都是以公事为先的。”
“是吗?”佩拉得戏谑地瞄瞄非欢,接过非欢手中的样品。
东西已经到了佩拉得手中。
破门而入吧!罪证已经在这里了!
非欢咬著唇在心里喊著。他焦急地等待著警笛响起。
真该死!周围平静得象不可能有任何事情发生。
佩拉得的声音从耳後响起:“公事已了。我们来谈点别的。”
是哪个负责跟踪的混蛋把我给跟丢了?
什麽国际刑警,连香港警察的狗仔队都比不上!非欢在心底大骂。
明明可以一次将这家夥入罪,在许掠涛面前威风一番的。
一双颇有劲道的手在腰间游走。
非欢忍耐著说:“佩拉得先生,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
“什麽事?”佩拉得的语调已经变得暧昧,唇凑上非欢的耳廓。
非欢冷冰冰地说:“下个月我和东堂大小姐的结婚,请佩拉得先生赏脸,过来喝上一杯。”
出乎意料,腰上的手没有立即退开,反而更无耻地钻入衬衣底。
佩拉得嘿嘿笑道:“恭喜恭喜,不过象张先生这麽美丽的身体,用去拥抱女人,未免可惜了。”
即使知道身在别人地头,非欢也忍耐不住了。
他霍然推开身後的佩拉得,转身拔枪。
乌黑的枪口,顶在佩拉得的额头上。
干脆一枪干掉佩拉得,为许掠涛除去心腹之患。
“火气不小啊。”佩拉得脸上没有丝毫惊慌,懒洋洋扯扯紧扣的领口:“後援还没有出现,这样行动不会太卤莽吗?非欢。”
非欢浑身一震,唯一的反应就是扣下扳机。
“哢嚓。”
没有出现预期中的巨大声响和鲜血,枪中的子弹也许在沈睡时就被人取走了。
非欢扔枪,去抽绑在脚踝出的小刀。
佩拉得却在瞬间变身为一只凶猛的野兽,迅速地扑了上来。
一拳打在非欢脸上,另一拳顶在非欢腹中。
“呜…”
非欢滚到沙发旁,擦拭著嘴角的鲜血,腰身一弓跳起来。发现自己的小刀已经落入佩拉得的手中。
“磨得很利啊,小心伤了自己。”佩拉得轻笑,手中玩弄著非欢的刀。
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房门外已经站了数个身形剽悍的保镖。
非欢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笑道:“佩拉得先生,这样对待东堂的客人,似乎有点不礼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