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的脸、淫邪的哄笑、恐怖的剑、纷飞的血……
变换着慈爱、惊恐、呆滞、沉迷、绝望、的母亲的脸……坠向黑暗深渊的失重瞬间……心和魂魄一起飞出体外……我又从那个极其破碎的噩梦中惊醒……全身冷汗……钟大为,是我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呵呵……很藉着音地望子成龙吧!
父亲也是进士及第的文官,但好像品级不高,因为他时常在家气愤向安娴的母亲倾述知府的无能与欺压……
同僚的排挤和倾轧。父母双亡,师傅带我走时,我已经十二岁了,我能清晰地记得我小的时候快乐生活的很多点滴……
美丽的母亲温柔慈爱的关怀……父亲温文尔雅的教诲……老管家、小丫鬟对我这小少爷的娇惯……书堂先生被我的那些小夥伴捉弄的狼狈相……我还记得十几个同窗小夥伴的名字……
记得因为父亲迁任,我们全家在路上,坐在车里,憧憬着新生活的情景。可我为什么就对被山贼劫持后生的事情就记忆断裂了呢!当时我应该就在现场呀!
记忆从师傅领着我穿过到处都是死屍的山寨才重新开始……
四师姐
窗外射进的阳光,早从胧淡变成明亮,百鸟的叽喳与仆人的脚步声已经响了好一会了。
吱地一声窗棱响,道粉影……鼻子就被娇嫩的手指捏住了……遗憾,没来得及闻到幽香!
死懒虫!还不起床!快陪我练两趟剑法,然后吃饭了……
师姐的娇嗔几乎与她的芬芳体香一样令人无限迷醉!
所以,我继续假得不能再假地装睡,多听几句她的教诲吧。哪知道,她是行动教诲啊!──捏着我的鼻子头就往起揪拉……我只好睁开眼盯着她……哦!一直忘了告诉你们她的芳名了──夏玄月,美得令人眩目的容颜……以没有鼻子的怪声,哀道:拜托……以后再进来,先敲一敲~走门好吗?你这样把我揪起来……我、我可是没穿内衣嗲……
说罢,作势掀被,露出**的……排骨。鼻子一松,嗅到一缕幽香,吱呀门响,俏声已在门外,你个死小鬼!
虽没看清,但我知道她瞬间就打开两丈外的门闩,跑出去的身法──清风云月影!
差距呀!我就纳了闷儿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恁么大呢!
睡觉!在噩梦冷汗的浸湿中……后半夜根本没睡着!
五师兄
快起来!师兄回来了!
迷迷糊糊中,棉布的衣裤狠狠地砸在我的脑袋上……扒拉开,睁睡眼,就算不惺忪也没见着丽影芳踪……
打了一个比往常更长的哈欠,伸了一下比平时更扭曲的懒腰;肚子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叫。慢吞吞地下床穿了衣服,迤迤然地走向武尊门的核心──武峰阁。
我与这位大师兄聚少离多,他以武尊观察使的身份,替师傅行走江湖已经多年了。所以我对他只有倾佩──他那比师姐还高出甚多的武功,另我钦佩到瞠目倾倒。
再就是……妒……忌了──他那高大、魁伟、挺拔的身躯!
他那俊朗、阳刚、英气勃勃的长相!
他那正气凛然又神采飞扬的目光!
他那全身散出来……远在半里之外都能让人感受到的英雄气概!
他那深沉、磁性有穿透力的嗓音……抑扬顿挫、吐字清晰的语调;渊博、中肯、见解深刻的谈吐……洪亮、豪迈、潇洒爽朗的笑声……他,级完美到…… 我想……在女人的心目中……他──田中阳……就如师姐在男人眼中一样……凡魅力……无法抗拒吧?
只有他……才……配得上妙绝人寰的师姐!
一想到这儿,我这个除了相貌还勉强说得过去的武尊门上下第一笨蛋,能、不、嫉、妒吗?
拖拖拉拉这样想着、走着,捱进了武峰阁。
师傅提前出关在座,师姐正对着人师兄雀跃着,问东问西问武林新闻。
师兄回来了!一路辛苦!
我艰难地挤出欣喜状……问候道。
哈哈……师弟别来无恙!我下山这半年,师弟武功大长了吧?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觉得师兄那爽朗的笑声无比刺耳。尴尬地支吾过去……师傅道:阳儿赶早上山,必是饿了。大家一起吃顿午饭,饭后单独和为师密谈。他一时不会下山,你俩有话有的是时间和师兄说。
会餐时,看着师姐对着师兄唧唧喳喳的亲热劲儿……我只觉酸水上涌……真的没有胃口!
六师傅
之后的几天,师傅一直在阁子上没再露面。师姐有师兄陪她练剑了,也就不再整我了!只有吾心空空……吾心幽幽……百无聊赖。
忽听得敲门声,不会是师姐在师兄回来后,变成了淑女,学会对我礼貌了?
请进!
三少侠,武尊他老人家请你过去一趟。
原来是我最不喜欢的──师傅的跟屁虫──胖总管──朱丘。
再不喜欢,也只有跟在他的肥屁股后面向武峰阁跑去。
之所以最不喜欢他,大概就是除了师傅和师兄、师姐,就他武功最高……那就应该是最不屑我的下人了吧?否则,他咋那么肥的身子走得那么轻快,故意让我在后面跑得要喘呢?
路上是要喘,见到师傅的时候我是真的在喘了,因为师傅是在武峰阁最顶上的第九层等着我。
朱丘带我到了门口便退下去了,快有三百斤的体重走上走下这古老狭窄的木楼梯,竟然几乎没有声响!我无语……这里,可说是师傅的闭关密室之一,摆设简单,一墙檀木书架、一张茶几、一片莆席。我却只在小时候好奇,扒着门缝往里看过一次而已。隐隐觉得,今天师傅找我来,不是寻常的事。
师傅站在视窗眺望……纹丝未动。
我报告:师傅,弟子听候师傅吩咐!
后,也伸着脖子,从师傅身边的空处向外张望……但见峰下,浩瀚的滇池烟波粼粼,却无与平时无异。
我只有静静地等待中,打量着师傅神态,他皂灰色的粗布衣衫被山风吹得飘动,这衣服……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傅时他穿的那件……唉……堂堂武尊!衣着外表也太随便了些,随便到农民堆儿里保准找不着!
惹得这满门上下都只好跟着穿粗布衣服,比着劲儿地简朴……哦!只有一个人例外,当然就是我那夏师姐了!一直穿粉白色的丝绸品……呵呵,人长得特殊漂亮当然应该特殊待遇!
大为……
师傅极为深沉缓慢的声音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
你师兄回报,江湖目前形势险恶……
顿了一会,继续道:几十年来,世道平静,却促成黑白几大势力日益庞大……庞大到现在这个程度,必然将掀起大吞并、大撕杀的血雨腥风了。我们武尊门从来的使命,就是化干戈,止杀戮,平抑武林纷争……
师傅,以您老人家和大师兄的绝世武功,告诉他们不要打,谁不听话就宰了他便了!
见师傅又停顿下来,我也显露豪迈地说道。
师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要是那么简单,为师哪要苦思这些天!唯有把你找来……
啊……啊……我、我……我能做什么?
我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已惊讶得忘了基本的尊师礼貌,插话道。
这些年,几大江湖帮派集团出了不少奇才,他们武功与我差不了多少,为师一人必然无法除去祸。你师兄多年来探巡江湖,无法专心练功,他的烈日爆焱功法其实仅到七重;所以必须专心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