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哭了。心里更加温软。
怀中的女人如此娇小,高度才到他的下巴,张着手臂一环,还绰绰有余,惹人怜爱。
「不是」行歌赶紧摇了头,快速地回答了行风。
江行风笑了,拥紧了这个小家伙,轻叹:「行歌,只要我在,我必保你不受任何伤害。但你必须要学着保护自己,好吗」
行歌被他拥在怀中,微微地发疼,却满是欢喜,双臂也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点头。
回到流云殿,行歌一脸晕陶陶,如樱的唇瓣微微红肿着。
江行风一路牵着行歌的手回来,告诉她部份人与太监并未捲入,但他仍藉这次下药事件汰换了不少东的侍奉人,遣还了六局,更替为自己的人马。但他替换的并非那些细作,而是普通的人。打草已惊蛇,不要将细作逼得太紧,狗急跳墙,反而两败俱伤。慢慢地抽调他们的互通声息,直到完全掌握东才是安全的方法。
行歌有点讶异江行风居然如此信任自己,连这事也告诉她。
只见江行风浅笑说道:「宁可让你知道有谁可信,也不要你误信奸人。」这句话让行歌愧疚地问了雁的下落。江行风淡淡地说在含娴殿的厢房找到了遭迷昏的雁,奄奄一息,目前还在调养身子。
行歌问是否可以探望雁,但江行风拒绝了。因为江行风没告诉行歌,雁还没出东就遭晴歌差人迷昏,现在虽然人醒来了,但却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晴歌下手太重了。
「若雁康复,我会让她回来陪你。」江行风又说。
「行歌,学着建立自己的威信,培养自己的人马。但不要尽信他人。学会观察,学会判断,是非真假。」江行风淡淡说道。
当他那幺说时,其实行歌是想偷偷翻白眼反驳他有时判断自己是错误的。譬如说误会自己与江行云。可是她没有笨到在此时这幺说话,免得破坏这幺好的气氛。
想到这,她又笑了。
甯仪、甯玥一边为行歌更衣,一边偷偷觑着她的表情,交换了充满笑意的眼神。
稍早听到太监传报,甯字辈即刻出了流云殿迎接,正巧撞见行歌由太子殿下护送回来,在殿前被深刻地吻着。江行风笑着说明日要上朝,还有政务要与吏部尚书讨论,没有要一起用膳的意思。看样子是和好了。对这些甯字辈的人,也可鬆了一口气。
「甯仪、甯玥,帮我可好」行歌突然看着服侍的两人开口了。她不想斗,但她想要为江行风持家,她需要帮手。
甯仪、甯玥抬眸看着行歌,没有回话,等着行歌继续说。
「你们在太子殿下身边多年,比我了解禁太多。我需要你们帮我了解局势。我想为太子持家。」行歌坚定地说。
她定定地凝视着甯仪、甯玥的双眸。两人眼神中带些讶异,但随即隐去。行歌没忽略两人的惊讶之色。她明白自己与江行风自大婚以来便冷战四个月。若要一个效忠太子的人选择站在自己身边有多困难。但她既然选择了江行风,那选择江行风的人,最为妥当。
「即便皇族婚配与民间嫁娶仪式略有不同,但都是夫妇成家。嫁夫从夫,我身为太子妃,自然心向太子殿下。」行歌说到此,停顿了下来,看向两人。甯仪、甯玥纷纷颔首表示理解。
「我甫入,就发生这幺多事;但眼下,中我并无可信之人,你们明白的吧」行歌眉宇微蹙说道。
「娘娘蕙质兰心,所有人自然臣服在您之下。」甯玥说道。
「我要的不是臣服,而是交心,是信任。」行歌看向甯玥,握住了她的手。
「你们是殿下的人马,效忠之心毋庸置疑。咱们心意相同,我视你们为朋友,是我的姊妹。今日我好,便是太子好,也是你们好。」行歌接着拉起甯仪的手。
甯仪深心,立即明白了行歌的意思。这位太子妃,是要自己成为她的心腹。
「太子殿下对我说过,我可以信任你们那你们可愿协助我协助我统御后,保护殿下的安全,让他无后顾之忧」行歌又问,握住他们的手紧了紧,神情殷切诚挚。她真的需要甯仪与甯玥。
残阳由殿外轻巧地迤逦延伸至室内,行歌一身雪白,尽染点点金沙,这才有几分太子妃应有的雍容与气色。甯仪、甯玥抬眸凝视着行歌,不自觉地瞇起了双眼。
甯仪看着行歌,感触良多,原先清晨那个自暴自弃的小女孩哪去了奉侍姬受杖责后,殿下对太子妃说了什幺,让她不过半日便一扫那副惊惶失措的模样
甯字辈谁不是受了太子恩惠,因而愿意效命于他麾下。她心里明白,太子对行歌的用心,若太子妃与太子同心,自是最好。
遂而率先伏跪于地,朗声说道:「太子与太子妃本是为两位一体。奴婢甯仪愿鼎力协助娘娘,为太子殿下与娘娘鞠躬尽瘁。」
甯玥见甯仪表态,也随即跟着伏跪下来:「奴婢甯玥心意亦同。」
「我明白了。我定不忘你们的真心。」行歌浅笑点了头。
当甯离轻轻踏入厅里,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甯字辈的人清一色深蓝色服,腰间繫了条桃色的腰带。她不清楚发生什幺事,但看跪伏于地上的那抹蓝,而行歌的容颜,竟已脱去了稚嫩任的颜色,有着主子的笃定。
甯离向行歌福了福身,清朗的语调说道:「娘娘,请至厅里用膳。」
「好,为我唤来甯字辈所有的人吧。」行歌微笑抚了衣袖而动。
一餐饭的时间,行歌收伏了甯字辈人等的效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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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江行风来到凝波塘,冬日午后申时的阳光不盛,但逆光望着前方江行风的背影,行歌仍然瞇起了眼。江行风站定在通往梅雪阁的回廊上,回了头,凝望着行歌。
阳光略抚去他方才在殿中的冷戾无情,眼神清淡如同天青色的衣袍,更像隆冬无云也无温度的苍穹。如果没经过刚刚那一段事故,她会觉得江行风干净得令人想亲近。但现在江行风在她的眼中是如此寒冷,就如梅雪阁般,是把在湖面上的雪白寒刃。两人相对无语。
「害怕我了」江行风开口打破这沉寂。
「嗯。」行歌默然,点了头,应了声。
「觉得我无情连最宠爱的姬妾也能如此责罚」江行风又问,语调如同无风凝波塘,毫无一丝起伏。
「嗯。」行歌坦白地再次点了头。
「这个皇容不下背叛。」江行风看着行歌的双眸,说出了这样一句血淋淋的话。「以她的所作所为,本该杖毙。」
「可是六十大板,真的太残酷。也会打掉她一条命。命何其珍贵」行歌终于开口。
「命何其珍贵,如果同置于刀俎下,你的珍贵,还是她的珍贵同样珍贵的话,那你会选择让她活,还是让自己活」江行风反问行歌。
「这」行歌不知该不该答,每个人都有私心。
「过来。」江行风淡淡地唤她。行歌迟疑一下,还是举步走近江行风一步。
江行风握住行歌的小手,有些诧异她的手如此冰冷,抬眸看着她。这幺害怕吗心里有些怜惜,他硬要行歌自己下令杖责,是不是逼得太紧了可是一个侍妾便能够对行歌下药,今日是媚香,改日呢若行歌再不了解皇内该如何进退与保护自己,迟早会要她的命,也包含他自己的。
江行风拉开自己的衣襟,捉住行歌的手指,向他前肋骨下的伤痕抚去。疤痕微微地突起。这是行歌早就碰触过的痕迹。
「这个便是我轻忽的教训。」江行风淡淡地说道,随而握紧了行歌的手指:「今日别人可以在你的服袍上下药,改日便能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