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困在车厢里出不去,那么除了动手捣毁火车头之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抬头凝视着林肯总统的石像,在这位伟大的总统面前,艾森豪威尔上将再次有了一瞬间的动摇和软弱林肯总统不惜发动内战,也要维护联邦的存在,而他现在却是在发动军事政变,葬送这个联邦……
但同样只不过是转瞬之间,艾森豪威尔上将就再次稳住了心神,并且坚定了意志。
说到底,国家这种东西,还是要由人民来构成的,如果连人民都没有了,国家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美利坚合众国的失败和覆亡,或许已经注定不可避免,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还要继续生存下去。
相信就算是林肯总统重生于此,面对如此残酷的绝境,应该也会作出跟自己同样的选择……
于是,艾森豪威尔上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向部下打出了手势:“……信号弹,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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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伴随着三枚红色的信号弹,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从林肯纪念堂的门前被射上天空,原本尚算平静的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一下子就变得喧闹起来。先前被派遣潜入市区的精锐枪手,纷纷从各自躲藏的废弃房屋之中探出头来,用步枪、冲锋枪和手榴弹,从高处的窗口向着街道上巡逻的警察和宪兵倾泻火力。
一时之间,在华盛顿市区的街头上爆炸不断,枪声大作。而那些正在街上巡逻的警察和宪兵们,则猝不及防地一下子陷入了噩梦,仿佛每一扇窗户背后都有一支步枪或冲锋枪在瞄准着他们开火,数不清的子弹从各个方向射出来,让他们无处躲藏、肝胆欲裂,哪怕想要拔枪还击,一下子也是找不到方向。
趁着这个警察和宪兵被市内枪战拖住的机会,成千上万被组织起来的武装起义者,乱糟糟地通过刚刚紧急修复的阿灵顿桥,从波托马克河对岸涌入市区内。而艾森豪威尔也打着一面象征革命的红旗,并肩走在他们的中间这次是一场典型的西方式民众起义,首先是从长篇大论、热情洋溢的煽动式集会演说开始,在完全将持枪的武装群众煽动起来之后,就高举旗帜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直扑白宫……看着有点愚蠢,但是一群乌合之众也只有这点组织度,而且看上去很有气势,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很有震撼力。
总之,足有数万人的武装起义队伍,很顺利地从阿灵顿桥进入华盛顿市区,然后在林肯纪念堂兵分两路,一路沿着宪法大街向东挺进椭圆形广场(就是电影里面竖立着方尖碑的那块开阔绿地),另一路则轻易攻占了只有几个吓呆了的门卫的海军军医局和国家科学院,企图继续迂回到白宫的西北方进行侧击。
然而,这些起义者对本次战斗明显估计得过于乐观,严重低估了政府方面的抵抗能力和反击力度。
事实上,由于数万名起义群众的行动过于迟缓,闹出的动静又实在太大。此时的宪兵、警察和特勤局已经反应过来,紧急进行了调动和部署。当打着旗帜敲着铁皮鼓的起义者,刚刚来到红十字会门口的弗吉尼亚大街之时,就看见一发火箭弹正拖着一缕长长的白烟,从前面楼顶上向着他们飞来!
下一刻,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几具残破的躯体就和一面焦黑的旗帜一起,在火光中向后飞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弗吉尼亚大街对面几座楼房的每一个窗口,仿佛都喷吐出了无数道明亮的火舌,数不清的火箭弹、迫击炮弹、重机枪、轻机枪和步枪的子弹,还有高高丢出的手榴弹,如同暴雨般向拥挤在大街上乱作一团的起义群众打来,霎时间就燃起了一团团烈火和浓烟,把走在最前面的人给炸成了碎片!
再接下来,一小队骑兵从乔治.华盛顿大学的废墟中冲出,狠狠地用卡宾枪和马刀招呼起了混乱的人群。极短的时间内,起义者就有两百多人倒下。但更多的人却是被鲜血和硝烟激起了狠劲儿,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武器也不差,一边端着汤姆森冲锋枪疯狂扫射,一边涌过弗吉尼亚大街,杀进了敌阵之中。
一时之间,在弗吉尼亚大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之间,杀红了眼的起义者跟前来镇压的警察与宪兵迎头相撞,展开了惨烈的巷战,一个个身影在火光和硝烟中跳跃、搏杀,枪声、咆哮声、爆炸声和利刃入肉声混杂在一起,伴随着混浊的烟尘和火焰,交织着鲜血和死亡的气息,掀起一股炼狱般的凄烈和悲壮……
与此同时,走宪法大街的那一路人马也进展不顺,虽然宪兵和警察在这里事先布置的路障(检查站),已经在起义发动之前,就被艾森豪威尔派遣的小股特工队给破坏了。但发现情况不妙的白宫方面,居然抢在起义者大举涌来之前,就调来了两辆“谢尔曼”坦克,隆隆地行驶上宪法大街,用于镇压叛乱!
奉艾森豪威尔之命留守在街道两侧的少量政变军精锐枪手,由于缺乏能够反坦克的重武器,也没来得及布置街边炸弹,对付不了装甲部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宪法大街碾过草坪,掩护着上百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宪兵,驶入了聚集着大批起义者的宪法公园,随即就用机枪和炮击把这些乌合之众打得抱头鼠窜。艾森豪威尔只得指挥起义军退入林肯纪念堂一带,利用建筑物与敌人对射,才堪堪稳住脚跟。
总而言之,从乔治.华盛顿大学到宪法大街,起义军和政府军似乎打成了短暂的僵持。起义者这边人多势众,足有两三万人之多,但硬伤是缺乏重火力,连机枪都很少,而且大部分人的经验不足。白宫派遣来的镇压部队,两边加起来只有七百多人,但却有坦克和骑兵压阵,素质也相对稍高,以至于打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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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纪念堂前的小广场上,到处尸骸累累,弹坑交错,死者的鲜血流淌成了小溪。
艾森豪威尔上将蹲在一座用沙包、家具和杂物等垒成的简陋工事后面,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的坦克。
“……该死的……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有坦克!这下真是大意了!”他喃喃地咒骂道。
虽然从溃败之中定下了神来的起义军,已经用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成功击毁了一辆“谢尔曼”坦克的履带,使之无法行动,但却未能彻底摧毁这辆坚固坦克的火力和观瞄系统变成了固定炮台的它,依然在一下接一下地向着林肯纪念堂发炮开火,打得石屑迸飞、惨叫连连。至于另一辆完好的谢尔曼坦克,更是在宪法公园里来回驰骋,用车载机枪扫荡着跑散了的起义者人群。大约两个连的宪兵和一些穿着黑西装的特勤局特工紧随其后,用加兰德步枪和m1911手枪不紧不慢地射杀着那些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可怜虫。
“……大家注意!瞄准放!”
林肯纪念堂这边,某位上尉抓着摩托罗拉步话机高喊着,同时伸手一劈,两枚反坦克火箭弹就从不远处呼啸着飞向那辆被打断了履带的谢尔曼坦克。由于距离很近,而敌方坦克又完全不会动,纯属打固定靶的缘故,两枚火箭弹都准确地命中了目标,其中一枚火箭弹被坦克炮塔的装甲弹开,另一枚则击中了要害。
于是,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这辆谢尔曼坦克就变成了燃烧的大火球,连坦克手都没能逃出来。
然而,还没等林肯纪念堂这边的起义军发出胜利的欢呼,宪法公园里的另一辆谢尔曼坦克就将炮塔缓缓转了过来……伴随着炮口的火光一闪,一发高爆炮弹就冲着林肯纪念堂落了下来!
紧急卧倒的艾森豪威尔趴在水泥地上,耳朵被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