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望高,再度被封太师,位列三公。”
“这些年,天下再,皇帝死得再多,都丝毫影响不了他们冯家。几乎每一次改朝换代,或者换皇帝,他们冯家都能多几个门生弟子出来当官。后唐的,大晋的,契丹的,大汉的,甚至可能还有南唐和后蜀的。真可谓是流水的朝廷,铁打的冯家!”
“你想想,如果他死在此处,幽州的官吏又查到咱们几个恰好从此经过。消息传出去后,冯家会轻易罢休么?即便不公开报复,发动弟子门生给长辈们添点儿,也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唉——!”
“唉——”
说道最后,二都摇
叹气,都觉得胸
又闷又沉,仿佛堵上了一块石
般沉重。
韩晶和宁子明两个,听得瞠目结舌。谁都未曾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物,如此活法!
特别是韩晶,家世在契丹这边也堪称显赫,对官场上的诸多花样不能算一无所知。越往处想,就越觉得冯家的诡异与可怕。到最后,额
上竟然见了汗。一边抬起没受伤的胳膊偷偷地擦,一边瞪圆了水汪汪的眼睛摇
,“怎么,怎么可能?你们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既然知道他们一家都是无耻之尤,那么多皇帝,为何,为何不设法斩
除根?”
“说得容易,做得难啊!”柴荣又叹了气,将
转向远方,意兴阑珊。
“一个原因是冯家的,很少主动挑起事端,主动被抓到把柄,平素大抵上总能遵纪守法。包括冯道替耶律德光出谋划策,也是奉了晋高祖的命,责任不在他。至于恭迎潞王,耽误整军备战时机等,理由更充足。不想令生灵涂炭么!明知道打不过,宁可牺牲自己名节也要保全军民百姓。这哪是里无节
啊,这是圣
所为,应该被史册大书特书的圣
所为!”赵匡胤也叹了
气,咬牙切齿地补充。
“那也有办法杀了他啊?皇帝想杀一个,还怕找不到罪名?”韩晶依旧无法相信,摇摇
,继续低声假设。
“问题是,他的确很能啊!教出来的子侄,门生,个个都是
才。礼仪,刑名、度支、还有农桑、水利,没有他冯家
不了的。并且广结善缘,走到哪都能混得好
脉!”赵匡胤又叹了
气,幽幽地补充。“杀了他,就不能只杀一个,连杀
带降职,波及就是一大片。必然引发朝政动
不说,新换上来的
,还未必比他们
品好,还未必比他们好用。况且这么多年,兵荒马
的,朝廷上哪去找那么多
品好,且非常能
的读书
去?换一个
品更差的上来,还不如凑合着用他冯道呢!好歹他冯道是出了名的不愿意惹事,没野心!”
“读书稀缺,越难选才!”
“选来选去,不过是从张家选到李家,然后又拐着弯转回张家罢了!顶多出一两个倒霉蛋,整体上,这伙还是
番受益,
番当官儿!”
“无论是谁做皇帝,最后还得用到这群!”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不在乎改朝换代,不在乎生灵涂炭!”
“这,这……”韩晶和宁子明两个摇着,再也没有任何话说。
“都说中原之
,起因是武夫当国。谁曾想到,不仅仅是武夫当国,士大夫,读书
,这帮家伙,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全烂了肚肠。”柴荣捡起一块石
,狠狠地丢在水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并且他们教出来的弟子门生,比他们还要无耻,还要险!”赵匡胤也捡起一块石
砸进去,溅起更大的水花,与先前的水花
叠在一起,令临近的河面变得起伏不定。“只管给自己大捞特捞,欲壑从来就填不满。无论做了何等无耻之事,都能找到足够的理由。彼此之间互相遥相呼应,颠倒黑白。而寻常百姓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到
来,还不是都听他们的?!”
“只在乎自家之名利,根本不在乎国家如何,百姓又如何!我义父,先帝,还有史枢密,他们,眼下只想着重振武备,收拢兵权于朝廷,以图将来结束世,重整九州!”毕竟还属于年青
,柴荣越说越烦闷,越说越失望。从身边抓起石块,不停地朝河里
丢,“却不知,武夫之患,不过是坏了手脚。文
之祸,才是病
膏肓!”
“所以要结束世,首先得结束这种士大夫比着赛无耻的状况。否则,无异于缘木求鱼!”赵匡胤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举起一块芭斗大的石块,遥遥地丢进河道中央。(注1)
“轰!”地一声,河面上,涌起一片惊涛骇!
注1:少部分士大夫垄断知识和话语权的问题,几乎贯穿了古代和近代中国。明末尤甚,马士英不屈殉国,读书明知此事证据确凿,却偏偏说他是投降后被清军诛杀。即便是在抗美援朝时期,国内亦有当时地位极高的“大知识分子”私下联络建立维持政府,静等tg战败后恭迎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