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事实真相也好,都是理中事。曾孝宽、邓润甫都没有异议。
章惇想了一下,道,“让宗状元去如何?”他问着韩冈,“他是浙吧?”
“是,就让他去。”韩冈点同意,这件事让宗泽去他才放心。
短暂的会议之后,章惇与韩冈留了下来。
“玉昆,你是不是有什么看法?”章惇直率的问韩冈。
韩冈点了点,“之前子厚兄你和曾令绰都说,这件事别有蹊跷,并不简单。”
“玉昆你觉得不是这样?”
“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韩冈道,“归根到底,还是江南的工厂主太黑心了一点。”
章惇眉微皱,道,“何以见得?”
韩冈道:“想必子厚兄你也知道,关西所创办的棉纺织厂数量比丝厂还多不少,棉花也与丝绢同样依然,雇佣的工甚至是倍于江南丝厂,为什么关西就从来没有过工
烧厂的事?”
章惇道:“那自是因为无唆使。”
韩冈反驳道:“若心中无怨,又有几会因唆使而犯下如此重罪?”
关键就在这个唆使上。不是工冲击丝厂,厂子也不会给烧掉。大部分工厂的防护都很紧密——丝绢本来就是另一种模样的货币——三两个
想要纵火,保准会被打出来,只有上百
的骚
,才能得到纵火的空隙。
“在关西,棉纺工想要作
,回家提了弓刀出来就能
了。关西
哪家没几把兵器,两三张弓?可就是没
作
。相反地,有不少贼子偷
厂中,被厂里的工
群起擒获,械送官府的例子。子厚兄,
心向背啊。”
韩冈语重心长的说着,章惇一时默然。
只追求利润,从来不在乎命。黑心,贪婪,视
命如
芥,这是如今江南开办丝厂的诸多工厂主的标准写照。
但这些虽说黑心,可如果是在同等技术条件下进行公平竞争,韩冈不觉得雍秦商会有获胜的可能。
江南的水力资源远胜于西北这一条,只是很小的因素,而且很快就会在蒸汽机上给拉平。真正的能让江南工厂主大获全胜的最重要的一条原因,是双方工的待遇。
雍秦商会的棉纺工,隔三差五就能吃酒吃
,要不是棉布缺乏竞争对手,能卖上高价,谁会给他们那么好的待遇?这可都是成本。
但大宋的丝绢太多了,工业化的丝绸成本虽低于民户所产,而且质量稳定,但无一例外,都买不了高价。蜀锦等贵价锦缎,只有手中制作,现在的机械还做不出那个等级的丝绢。
开办丝厂的工厂主,即使想要把自家产品卖出高价,也不能超过民户的产品,否则就没买了。而要压倒其他工厂的产品,除了压低成本之外,更是没有其他办法。
以资本天生的逐利,压榨工
就成了必然。
‘这发展,真是让眼熟啊。’韩冈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