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只是适合西方的情况而已。没有最好的制度,只有最合适的制度。
而西方的情况,怎么能套用在我们身上?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灿烂而辉煌。有多少治国理政的智慧?我们要对自己的制度有信心。鞋子合不合脚,自己穿着才知道。
要拿来主义,不能搞跪舔。比如什么美国的空气都是甜的。当我们重新恢复汉唐的荣耀时,重新成为世界的中心。那时候,我们的,就是最好的。
于周朝的情况而言,用一部所谓的宪法,绝对不可能限制得了皇权。到时候,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国朝,从来都是人治。限制皇权,只能靠力量(兵权)、制衡。
贾环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太阳。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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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二,非常朝日。上午十点许,何朔、贾环、何以渐一行人的车队到城南十里长亭时,等候在此地的官员,已经有二百多人。为首的是武英殿大学士卫弘,东阁大学士宋溥。
在京城中的六部九卿,全部都在此地。只要不是挨了整的,够资格的大臣,都来送行。还有亲近的故交、好友、门生。声势浩大。
何朔加封太师,皇恩浩荡。再加上人都要走了。这时,谁都愿意来捧一捧场,给几分面子。毕竟,何朔的人品,确实没的说。比如,政敌宋大学士都来了。
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邢佑,带着几名锦衣卫校尉,跟着太监总管许彦一起过来:天子赐御酒送行。锦衣卫校尉中,有贾环的老熟人:张总旗张辂。现在,要叫张千户。
亭中,仆人们捧着食盒。美酒,佳肴飘香。何以渐、贾环、翰林侍讲费敏政三人跟着何朔进到亭中。
卫弘上前,给何朔敬酒,道:“何太师今日南归故里,我等相送。祝太师一路顺风。请!”何朔的文官政治的理念,其实今日到场的大部分人,不管政见如何,基本都赞同。
何朔笑着饮了
宋溥再上前敬酒。接着是吏部尚书殷鹏、户部尚书赵鹤龄、礼部尚书方望、刑部尚书白璋、兵部尚书孟何、通政使贾政几人上前敬酒。工部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三职,暂时还不在京城。
何朔一一饮了,拱一拱手,道:“国事,就托付给诸君了。”说着,往亭外走。百官瞩目,气氛萧瑟。
走了两步,何朔停下来,笑道:“子玉为国朝诗词大家,可有诗作为老夫送行?”
文人雅士,不外乎如此。官员们的目光,都落在贾环身上。
贾环早有准备,躬身行礼,道:“上午在何相家中,得见寒梅数枝。剪裁得四句,为何相送行。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君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
“好!”
贾环的话音刚落,亭中内外,便是一片喝彩声。梅兰菊竹,并称四君子。历来为文人所喜爱。圣人的论语,处处论君子与小人,读书人乐为君子。以梅喻人,叙说品行高洁,不畏风霜,坚持追求。很是贴切。若是何太师愿意支持策立杨皇后,何至于此?
站在亭中台阶上的贾政心中顿时长长的出一口气,脸上焕发出笑容。他担心贾环又来一句:“可怜庾信多才思,关陇乡心已不堪”,然后被锦衣卫捉拿。
何朔抚掌一笑,“子玉,好诗。当浮一大白,拿酒来。”费状元上前斟酒,何朔一口饮了,将酒杯放在托盘上,哈哈一笑,且吟且行,“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出了长亭,坐进马车中,两辆马车,缓缓的顺着官道前行。
快到十一点的阳光,洒落在长亭、古道上。
看着何太师的马车远去,费状元心潮起伏。人生做官做到何相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一幕,时人的笔记中,必将重重的记一笔。何太师,看似和大学时,九卿们说,以国事托付诸君,但他最后,却单独为贾环饮了一杯酒,寓意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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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的新诗,在三五天内,就传遍了京城,在教坊司,达官贵人的府中演唱。
何朔的离开,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京中的政局变幻,如同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而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十二月十日,贾环再一次在城南送行,为朋友,前真理报主编、庶吉士萧梦祯送行。他的罪名定下来,贬谪西南某驿站驿丞。萧梦祯辞官不就,准备返回故里:湖广黄州府。
贾环,罗华,刘国山、柳逸尘、范锡爵、唐道宾、费敏政几人一路从正阳门的真理报报社出来,到城南十里的长亭中。长亭送别。自古如此。
闻道书院的诸位同学都已经西返闻道书院。在京中的,曾在真理报报社中任职的刘国山、柳逸尘都和贾环一起来相送。罗华是萧梦祯的好友。
和贾环一科的范锡爵、唐道宾,当日亦和萧梦祯熟识,两人来送。费敏政费状元,与丙辰科的几个同年来送。人数不同,但不至于令人倍感凄凉。
残阳如血。
贾府的奴仆将酒菜陈列在石桌上,萧梦祯还是胖胖的,与众友人一一饮酒,笑呵呵的道:“子玉,你送何太师的那首咏梅,传遍京师,不知有何诗作送我?好让我有青史留名的机会。”
这话说的古亭中,都是一阵笑声。
刘国山笑道:“当日子玉送别山长,有词一首,可谓贴切。可赠给开之。”说着,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费状元落着筷子,笑道:“好词。”知交半零落啊!他是君子性情。君子坦荡荡。何太师看重他和贾环两人。谁能继承何太师的政治遗产呢?他更愿意是君子之争。此时,不吝赞美。
萧梦祯摆手,笑道:“这可不行。我要新词。”
几人正说话间,官道上几匹骏马,飞驰而来。为首的是楚王的谋主韩谨韩秀才。身边跟着哼哈二将:罗、童两秀才。
韩谨翻身下马,走进小亭。身边跟着的奴仆拿着食盒进来。韩谨对众人拱手一礼,再对坐着的萧梦祯,道:“开之,幸而我未来迟。我特意来为你送行。”
不知道为什么,亭中的气氛,隐隐有些排斥。萧梦祯坐着不动,可见他心中对韩谨的意见。当日,两人是一起乘舟,自湖广来京中,相交莫逆。
韩谨吃了一杯酒,说了几句话,告辞离开。
看着,奔驰的几匹骏马,在官道上卷起尘土,户部主事唐道宾三十九岁,摇摇头,“真小人也!和周玉绳有的一比。”
范锡爵劝道:“元徵,慎言。人家可是楚王的谋主。日后,这朝堂上…”他没有多说。可以预见,楚王党即将势大。夺嫡,已是白热化的阶段。
楚王要是在这样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还拿不到太子之位。日后,等晋王重新构建班底,那更别想了。
费敏政沉声道:“长幼有序,岂能乱来?朝堂之上,不管如何,邪不压正。”
气氛,略显尴尬。费状元,正气太过啊。接下来,必定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贾环圆场,转移话题,道:“开之,我昨日为你新填了一首词作。给你录下来。”说着,长随钱槐上前,送来笔墨。贾环悬腕提笔,在石桌上笔走龙蛇。
众人围观。
“临江仙-送开之兄归黄州:钟鼎山林都是梦,人间宠辱休惊。只消闲处过平生:酒杯秋吸露,诗句夜裁冰。
记取真理风雨夜,报社灯火多情。问谁千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