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光了老本之后,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情,大家都很愿意做的,到时不费吹灰之力,就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坐享渔人之利。”
王思宇沉默下来,半晌,才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轻声道:“还好,在陈启明的事情了结之前,有一段缓冲时间,不然,两家再次联手,肯定没有机会。”
于春雷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宇,刚刚得到消息,陈启明也要调到渭北了。”
王思宇目光一滞,惊疑地抬起头,苦笑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一个唐三就够麻烦的了,那位陈启明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们来了,我哪有机会?”
于春雷摆摆手,淡淡地道:“没办法,必须过了这道关,不然难以服众,我们也只好把控制权交给外人了。”
王思宇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半晌,才停下脚步,点头道:“试试吧,若是干不好,我还回华西。”
于春雷笑笑,轻声道:“别担心,你一定可以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转身坐回沙发,转移话题道:“华西那边,孟省长是个人物,见识了他的政治手腕,非常佩服,文书记下去后,他极有可能顶上去。”
于春雷喝了口茶水,微笑道:“茂财和他是清华同学,对孟超的评价也很高。”
王思宇微微一怔,苦笑道:“怪不得,原来是这层关系,财叔倒是嘴严,瞒了我三年。”
于春雷笑了,轻声道:“还是你争气,没有让大家失望。”
王思宇皱起眉头,沉思道:“于书记,既然有这层关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他拉过来?”
于春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不可能的,试过很多次了,当初情况好的时候,都没成功,现在就更不必说了,孟超是很重感情的人,不会轻易背叛吴老。”
王思宇把身子向后一仰,惋惜地道:“可惜啊,有些手段,我不屑去用,不然倒有些机会。”
于春雷有些意外,‘哦’了一声,做了个手势,饶有兴致地道:“说说看。”
王思宇眯了眼睛,缓缓道:“孟家的那位公子是突破口,他算是纨绔子弟了,和一些不法之徒打得火热,搞不好,身上带着很严重的案子。”
于春雷微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轻声道:“你确定?”
王思宇皱起眉头,沉吟道:“这只是直觉,他们虽然做得很隐秘,但我还是能察觉出来,焦南亭太了解我的性格了,生怕我较真,把案子追查到底,牵连到孟振声,这才急着把他送到国外。”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案件也从市局调走了,由省厅的人来处理,虽然最后也重判了,但里面还是可能有猫腻,只是那人不敢讲真话罢了。”
于春雷叹了口气,轻声道:“很多干部都因为子女教育出了问题,导致自己也跟着犯了错误,孟超是难得的人才,就是有些溺爱儿子,当初,他儿子在京城里也惹出不少麻烦,都是你财叔帮忙解决的,不过,案子一旦出了,孟超也会当机立断,和儿子划清界限,不会让人捏住把柄。”
王思宇点点头,继续道:“孟超不贪财,不好色,唯独喜欢字画,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于春雷笑笑,轻声道:“那幅字可是咱们家传家的宝贝,你倒是舍得?”
王思宇摆摆手,微笑道:“和那样的封疆大吏相比,宝贝倒不重要了,只是拖人下水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
于春雷低了头,点上一根烟,淡淡地道:“这就是了,有些事情,我们做不出来,别人却可以不择手段,相对而言,是吃亏了一些,但还是要讲原则,只有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才没有后顾之忧。”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微笑道:“方如镜也是少有的人才,他若是能在华中崛起,将来也会是很大的助力。”
于春雷点点头,含糊地道:“方如镜也不错,老人家对他的评价很高,华中那边发展会很快,他机会很大。”
王思宇会意地一笑,起身道:“于书记,那我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
于春雷也站了起来,爽朗地笑道:“去吧,这些天别到处跑,养足了精神,让财叔带着你,到叔叔伯伯那里见见面,让他们看看我于春雷真正的底牌。”
“底牌,还是诱饵?”王思宇瞥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心情极为复杂地走了出去。
于春雷收起笑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王思宇远去的背影,沉思良久,摸出手机,拨了号码,半晌,微笑道:“孟兄,是我,没睡吗?嗯嗯……对……对……时机还不成熟,要忍耐,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