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值五贯钱的偷鸡贼更值钱些罢了。”
周铨说这番话时仍然很平静,说完之后,也不管方腊回应什么,只是向他点了点头,转身便又离开。
周铨没有任何失礼之处,除了那番话有些尖刻之外。
方腊却失魂落魄,感觉自己这一世,仿佛都没有了意义。
他很清楚周铨为什么强调他是偷鸡贼,因为他在发迹之前,曾经给同乡同姓者帮佣,因为偷其鸡而受其辱。此后他愤而投靠摩尼教,历时数十载,才有此前的声势。
可是这数十载……也不过是让自己的身价高了些罢了,偷鸡贼,仍然是偷鸡贼!
“等一等,周铨,你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你不想明白我是如何与金人勾结的么,你不想知道……”
回过神来,方腊在周铨身后大叫,可是周铨理都不理,仍然是只管离开。
甚至他脚步都没有停下,仿佛在他心目中,方腊说的那些,都只是偷鸡贼做的准备,微不足道。
方腊叫得声嘶力竭,却仍然没有唤住周铨。他只能茫然地看着周铨身影消失的地方,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纪春眉毛耷了一下,咂了咂嘴,然后转身也要离开,可他的脚步有意慢了些,果然,才走了几步,方腊叫住他:“喂……你站住,你方才不是问了我三个问题么,我全都回答你,我全部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说的一切,你要一字不改,源源本本呈给周公看!”
纪春歪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有这个必要?”
“看完之后,我不相信,他还认为我是偷鸡贼!”方腊瞪着眼睛,目中充血,气喘如牛。
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他该做的做过了,该享受的享受过了,因此他更不希望,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偷鸡贼被载入史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