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王宣恩睁大双眼道。
李奇单纯道:“不行么?这头发也是我身上之物呀,是不是太长了。”
长?就你这一头短毛焉能称之为长?王宣恩这下可傻了,下意识的望向祝莽,祝莽道:“这位大人,原本发须之物倒也可行,只是一根的话,旺财它不好寻出,若是大人执意要用这头发来测验旺财,还请大人多扯一些。”
李奇头一缩,没好气道:“你这汉子是在开我玩笑吧,多扯一些,你说的简单,不疼呀,再说我也不想变秃头,算了,算了,我另找一物吧。”
他说着又再身上摸索了一会,拿出一块手帕来,道:“这总能行了吧?你不会又说这手帕太小,得脱光全身的衣裳给你吧。”
祝莽颔首道:“够了,够了。”
宋徽宗斜眼一瞥,不悦道:“李奇,你哪又这么多话,快点去藏吧,朕可还等着了。”
“哎哎哎,我这就去。”
李奇嘿嘿一笑,朝着王宣恩道:“你们可不准看哦。”
王宣恩道:“这你放心,我绝不看。”
“那我去了。”
“快去吧。”
李奇转着东瞧西望的,忽然朝着后面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来,道:“可别偷看哦。”
众人一阵无语。
不一会儿,李奇就从后面走了出来,拍了拍手,道:“我藏好了。”
王宣恩朝着祝莽使了个眼色,祝莽立刻带着旺财朝着李奇走去。
李奇“惊”道:“你想作甚么?”
“大人请放心,旺财绝不会伤害大人的。”祝莽忙道。
那旺财围着李奇转悠着,宋徽宗等人瞧着好奇,纷纷走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旺财低着头寻去。众人跟随其后,无一人出声,生怕扰到了旺财。
旺财出了空地,来到路边上的一棵大树旁,使劲的嗅了嗅,突然“汪汪汪”直叫。
宋徽宗好奇道:“怎么呢?”
祝莽躬身道:“回皇上的话,旺财已经寻到了。”
“哦?在哪里?”
王宣恩突然道:“皇上快看。”
宋徽宗低头一看,只见那旺财用前爪使劲的刨土。
李奇忙道:“哎哟,别刨呀,王相,你快阻止它啊,它要把你家的树给刨倒了。”
王黼听得好气又好笑,道:“它若这本事,那我也认了。”
“汪汪汪。”
“李奇的手帕。”
李邦彦指着旺财爪下惊呼道。
宋徽宗定眼一瞧。隐隐瞧见泥土内藏着一块手帕,不禁大惊,啧啧道:“这还真是一只神犬呀。”
李奇郁闷道:“不会吧,我藏的这么隐蔽,都给这狗找出来了,不会是蒙的吧。”
王宣恩道:“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当然---不会。”
李奇挤出一丝笑容,余光偷偷瞥了眼旺财,只见祝莽兀自像以往一般走到旺财身边,赏给了旺财几块干肉,又用右手摸了摸旺财的头。又在嘴鼻之间晃了晃,左边轻轻拍了拍旺财的背部。
“汪汪汪。”
旺财刚刚享受完赏赐,突然又叫了起来。
王黼惊奇道:“它又叫甚么?”
祝莽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旺财叫了几声,突然低着头,顺着道路往前行去,左闻闻,右闻闻。
祝莽面色凝重道:“旺财它好像又发现了什么。”
宋徽宗心中的好奇心已经全被这旺财给勾起,极其认真道:“哦?那我等且跟着它去瞧瞧它究竟发现了什么。”
“是。”
一群大老爷们默不作声,悄悄跟在旺财后面。看上去倒也挺滑稽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正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李奇的圈套。
走了约莫一盏茶功夫,旺财突然汪汪叫了两声,而后快速的朝着前面跑去。
祝莽道:“应该就在前面了。”
几人忙加快了步伐。连续绕过两个弯,忽见旺财站在前面仰着头一个劲的嚷嚷。
当王黼抬起头时,不禁大惊失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原来旺财是站在一扇小门下。而且那门此时真敞开着,里面当真是别有洞天呀。
可是,宋徽宗似乎并未注意这些。顺着旺财的目光望去,惊道:“玉芝。”
原来门上沿生有青苔的地方长出一个白玉芝,马蹄状,无论是从色泽上看,还是大小上看,绝对是上上品!
这门缝里长玉芝,可真是奇闻一件啊,宋徽宗等人虽见识广阔,但都还是第一次见到,皆是感到大为惊奇,与李邦彦二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不禁啧啧称奇。
王黼满脸大汗,由于这门本就没有锁,所以他自当是旺财无意间推开的,又见宋徽宗似乎并未注意到门外的风景,眼珠一转,激动万分道:“皇上,皇上,玉芝生于门沿之上,此乃祥瑞之兆,天佑我大宋,天佑我大宋啊。”
李奇听得暗笑,你这不叫急中生智,应当叫急中生愚呀。
宋徽宗可是一个十分迷信的人,王黼这毫无根据的话,他竟然信以为真了,哈哈笑道:“爱卿言之有理,此真乃祥瑞之物。”
什么祥瑞之物,这可是老子花钱买的了。李奇嘴角抽搐了几下。
其实这玉芝正是李奇叫酒鬼放上去的。起初他是用了一些灵芝调配出一种香味很淡的粉末来,这种香味人是很难闻得出的,只有狗才能闻到,然后昨夜叫酒鬼潜入王府,自这扇门前沿路洒到前院。他原本也就打算到此为止了,只要让皇上看到那门后的风景就行了。
可是他忽然想起那边可还有梁师成,他也有些害怕梁师成。另外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宋徽宗一定会因此事责罚王黼。所以,为了与那香粉配合,以及让旺财表演到位,他才临时决定添加这一棵玉芝上去,虽然门缝里长玉芝也不是啥靠谱的事,但这是古代,他们可不懂这些,李奇也没有指望能瞒一辈子,只要能瞒过这一时就行了。
短暂的惊喜过后,李邦彦目光已经在往门外瞟了,表情若有所思。
李奇瞧的一个真切,贼喊捉贼道:“这也太神奇了吧,我还也没有听说这门缝里还能长出灵芝来,不会人为的吧。”
王黼脸色一板,不悦道:“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说这都是本相和一条狗串通好来取悦皇上的?”
宋徽宗摆摆手道:“哎,将明无须动气,这都是朕亲眼瞧见的,绝非有人故意为之,李奇,你有点以小人心渡君子腹了。”
唉!看来我说真话还真是没有人相信。李奇赔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还请王相见谅。”其实这也是早就想好的台词,一切都在照他的剧本在发展。
王宣恩毕竟年幼。不通此理,更不知大难临头了,还在一味的阿谀奉承,谄笑道:“皇上,此神犬莫不是上天派来指引我们来寻找此祥瑞的?”
李奇稍稍一愣,心里老郁闷了,这不是我的台词么,你娘的连导演的台词都抢,真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这一说法真是妙到极处。宋徽宗听得更是喜出望外,可这一望就望到门外的风景。不禁稍稍一愣,但由于他此时一心都扑在这玉芝和神犬上面,也没有想太多,随即就笑道:“定是,定是,看来此神犬与这玉芝都意味着祥瑞之兆啊。”
王黼其实早已察觉到李邦彦表情有异,心知瞒不住了,可见宋徽宗发现以后,竟然不以为意。心中不禁大喜,他如今深得皇上恩宠,自信心膨胀到了极致,也没有以往那般小心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