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看他这种样子,她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动了歹念
唐劲教她的,对付唐易只有一个办法。
于是,纪以宁半真半假地接下了他的话,“是啊,你们唐家的确有一个人很会欺负我。”
“谁”
“你啊”
最后,当纪以宁走出病房时有点腿软,自己都差不多已经被刚才的自己酸得牙都倒了
当众人都走进病房后,纪以宁在走廊上拉住了唐劲,有点汗颜地感慨道“我没想到,像唐易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唐劲一脸诧异的样子“真的”
“”
纪以宁一下子汗水了“你不知道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
唐劲咳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那是从男人的一般规律出发,随口瞎说的”
“”
两个人同时忍不住看向病房里面,心里同时升腾起一股我们害了谦人的负罪感
在接下去的几天里,唐易虽然刚醒不久,身体还没有全部恢复,但显然已经没有人把他当成病人看待了。
有一句话,谦人说的是对的,整个唐家都是听唐易一个人的,无可取代,于是他便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陆陆续续,唐家请求面见唐易的人不断,虽然有唐劲帮他处理公事,但某些涉及敏感主题的内容,作为已经退出唐家的人,唐劲是多么有分寸感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去插手,于是,归根究底还是要唐易做决定。
纪以宁有的时候会站在病房外看他,看到他的眼,锋利且薄情。她想起他受伤深睡时的样子,脆弱得那么令人心动,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可当他一睁眼,整个画面瞬间就消失不见。纪以宁想,大概,男孩子的确只有从小生活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环境里,才能养成他这种兼具温爱与杀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一天的傍晚,谦人整理好了这两天唐易交代的文件,走进病房把文件交给唐易过目。
邵其轩正在给唐易换药,表情有点郁闷。邵医生原以为以唐易的个性一定会时不时动点少爷脾气,为了防止自家医院被他弄得鸡飞狗跳,邵其轩甚至已经提前好几天动好了歪脑筋,决定每晚都给他打点安眠药
可是谁知道,唐易这几天平静得很,吃药、工作、睡觉,正常得不得了,浪费了邵其轩大把的感情,把邵医生搞得很胸闷。
谦人走到他身边,把文件交给唐易,垂手站定听他吩咐。
唐易接过文件,抬起右手一页页翻过去,漫不经心地一句一句问下去。
“和台湾唐远方面共同控股的合作提议,唐学谦的态度是什么”
“很明确,唐学谦对我们的资金是黑是白没有兴趣,他只对他手里唐远的利益感兴趣。”
呵,意料之中。双方都是利益最大化的高手,当行家遇到行家,话讲三分就足够通透。
唐易随口吩咐道“替我送份礼过去。”
谦人有点楞“恩”
“听说他最近喜得千金,场面上的礼替我送过去。”
谦人立刻明白,点一点头称是。
唐易抬头,难得温情“辛苦你了。”
“”
如此温情,谦人反而有点被炸起来的感觉。
唐易忽然问“谦人,你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五年零三个月。”
唐易笑了,笑容动人。
“你记性真好。”
“”
娘哟,这么诡异的唐易,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啊。
谦人有点求饶地喊了一声“易少”
唐易温情的声音响起来“这次你去台湾办完事之后,我放你假怎么样你可以环游世界玩一圈,了解一下各地民风民俗,促进一下国际交流,为和谐事业做点贡献”
“”
老大,他又不是中央领导人哪里需要他这个小人物去做什么国际交流啊
唐易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建议道“这样吧,你去唐家农场度假怎么样”
唐家农场是个什么地方呢简单地说,就是个鸟不生蛋的荒岛。
谦人终于彻底慌了,身上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
面对这样的唐易,要说没点压迫感显然是不可能的。
早在多年前,因为某个只有双方当事人知道的原因,谦人就被唐易权利架空过一次,从此彻底体会到了被人遗忘的悲凉滋味。
刚开始时他还心存侥幸,安分守己地去了唐易叫他去度假的农场,心想过不久后唐易总会召他回去的吧。于是,谦人同志就像以前的知识分子上山下乡那样,每天认认真真地养猪放鸭、砍柴种树,积极进行劳动改造,一颗火热的红心努力向组织靠拢,还不忘随身放一本鲁宾逊漂流记,以保持思想上的战斗性。结果,三个月之后,唐易派人来通知他鉴于他对农场的热爱表现,组织正式决定,让尹先生终生留在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若非后来他说动了唐劲去求情,唐易根本就是铁了心要架空他一辈子,什么二十多年的感情交往那全都是废话,对唐易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以至于这件事之后,我们的谦人同志就落下了这样一个病根
“易少,您不能这样太危险了我是绝对不会让您这么做的”
“你想去农场”
“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没意见、完全没意见”
而这一次,谦人终于知道自己又一次惹祸了。
深呼吸,九十度深鞠躬道歉。
“我错了”
唐易扫他一眼,慢吞吞地反问“你错什么了”
“”
他还真说不出口。唐易非常不喜欢旁人插手他的私事,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狡辩说谎。
“怎么,在我面前就不敢说了好啊,你不说,我替你说。”
唐易合上手里的文件,收起了脸上的慵懒,整个人一下子冷下来。
“尹谦人,你对我挑女人的眼光好像很有意见啊”
护妻2
这几天,谦人同志对纪以宁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首先表现在白天,谦人同志主动请缨,自告奋勇承担起接送纪以宁上下班的任务。
纪以宁怎么推也推不掉,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
为什么呢因为她工作的美术馆离医院实在太近了,每天纪以宁走近道小路过去只要十分钟。
而现在呢,谦人开车送她却要绕远路,再加上红灯、堵车,好了,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延长到了四十分钟以上。
再加上谦人的心理状态始终处于一个很心虚的波动状态,看到纪以宁就想起唐易那张阴冷的脸,以至于时常一紧张就把油门当成刹车踩,危险系数一下子华丽飙升,吸引了不少如狼似虎的交警路政。
碰巧这阵子组织上对酒后驾车穷追猛打,宁可错杀不可漏杀,于是,被罚钱,被邀请下车谈话,被测酒精浓度。
车上的纪以宁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睁睁见着自己又要上班迟到了,纪以宁有苦说不出,心里着实很沉痛。
本来,纪以宁想,撑过上班这一段路就可以了,算了,忍一忍吧,人家好歹是好意。
后来才知道,麻烦才刚开始。
纪以宁到了美术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