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调理,还怕不能完好如初”
瞿云已怒无可怒,满腔的担忧,只得化成长长的叹息。侍女们换过敷药,收起了屏风,跪拜而出。
晨露觉得胸口一阵清凉,疼痛也减轻不少,她听着宫外喧哗声仍是不减,想起瞿云方才的言语,不由好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瞿云却不就答,长叹过后,反而问道“你猜猜,皇帝为何没来你榻前探视”
晨露一楞,想起那湍急诡谲的暗流里,那双如钢铁般强握着的手掌,看着瞿云沉重的情,心中蓦然一惊“难道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瞿云不禁失笑“皇帝对你,真是痴情万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跳入凉川救你,他全身被乱石碰伤十余处。怕也要月余不能批阅奏章”他调侃的看了眼晨露,却见后者眼中阴郁沉冥,全身都沐浴在几重阴霾之中,不由一惊,后面的调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宫里都知道了这件事吗”晨露眼中凛然淡漠,映着窗边投射的璀璨日光,冰寒之色,比起以前竟是更盛了许多,瞿云望着她,瞬间竟有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苦笑着,答道“本来太后那边,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去的,不过,宫中上下已经无心纠缠这等话题了目前的乱子,就让所有人头大如斗了”
他看了看窗外“你道那些喧哗声是什么那是齐妃的父亲率着一干臣子,正在御苑之前跪谏,要皇帝给他女儿一个公道。”
“齐妃她怎么了”
“她死了在飞烟阁顶端,尸体胸口有道创伤,胸骨几乎全数碎裂凶手定然是位剑道高手。”瞿云很是懊恼,眉间隐见怒色。
宫中戍卫安全,本在他的职责之内,如今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了这等大事,简直是在向他挑衅
“凶手有什么线索吗”
“要是没有,也就天下太平了”瞿云无奈道“当时夜色昏暗,她的贴身侍女香盈站在远处,什么也不曾看见,我们在现场,却找到了一方玄色丝帕,上绣有精巧的紫蕾。”
“玄色”晨露凛然一惊“是周贵妃”宫中只有她喜着一身玄黑宽袍,古意盎然。
“看那绣样式必是出自她宫里无疑。”瞿云听着远处模糊的喧哗人声,继续道“她宫中有人受不住逼问,招供说出那日下午,周贵妃身边的侍女偷偷去了趟驿舍,探会军中的使者。”
“使者”瞿云见晨露愕然,解释道“是周浚派出的使者,那时你和皇帝都受了伤,御驾一路慢行,周大将军特地谴使来宫中告知一二。”瞿云说着,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在飞烟阁附近,我们仔细搜索,又找到了一枚安置军靴上的铜钉,经兵部辨认,那是特制给镇北军中使用的。”
晨露仔细听着,开口说出了瞿云的未尽之意“你的意思是周贵妃与那使者在飞烟阁中暗通款曲”
瞿云点头道“不仅我如此作想,林媛那边,也觉察出不对,已经把西华门侍卫,都盘问了一遍,结果,有人证实,那日傍晚,确实有一个太监服色的人,手持周贵妃宫中的腰牌入宫侍卫以为他是新来的并没有多问。”
“大晚上的,齐妃去飞烟阁做什么”晨露听得目光炯炯,浑然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她抬起头,轻轻问道,似乎是自语。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她的贴身侍女吓得什么也记不清爽,只一口咬定是主子这几日身体大好,想在宫中散心。”
瞿云想起那个一味哭嚷的侍女香盈,又觉一阵头疼。
“去散心的齐妃,不小心撞破了周贵妃与使者的幽会,于是死于非命真有这么巧吗”晨露思索着,低喃道。
“有没有这么巧,也只有天知道了。只是目下,齐融平白死了女儿,不肯善罢甘休,已经在朝堂上闹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