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皇上只要调理得当,再撑个两三年不成问题,而且……”容相顿了顿。“我手中已握有那医对皇上实行的乃是骗术而非医术的铁证。”
容相一字一句,低声却清楚道。
容夫愕然。
“夫君,那您……”
“不过,我并未将那证据上给皇上,也不准备由我来上
给皇上。”
容夫是个聪明
,容相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大半。
“您是打算给太子……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这种事由外臣来拆穿,稍一出错可能就是杀大罪,可由作为储君亦是皇帝亲儿的太子来提,一来可掐住淑妃与靖王的命门,二来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都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看着丈夫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又有些疑惑。
照理,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已有了周全的准备,可看这态势,丈夫显然是还未把那所谓的“铁证”给太子。
容相也无意吊妻子胃,语气淡淡的解了容夫
的疑惑。
“我想要知道,太子值不值得。”
容夫恍然大悟。
“您是怕欢儿去了后,太子会再娶……别家的贵?”
容相点。
“不是怕,是肯定。”
“此时正值关键时后,太子妃之位是个如此有利的筹码,便是太子暂时没有再娶心思,皇后娘娘也不可能放过。”
“而且最近,杨家势起,杨奉仪又已怀有身孕,若其诞下麟儿,照着太子对杨奉仪的分,将其扶正并非不可能。”
容夫闻言,脸白一白。
“他要将那扶正?那
害的欢儿如此凄惨,他怎么可以……如此薄
寡义——”
在丈夫凌厉的眼中,容夫最后的话不复尖锐,可哪怕已经低的几乎听不见,容相也是明白的。
看着浑身气的颤抖的容夫,容相叹了
气,将
给搂进怀中,温声安慰。
容夫红了眼眶。
自打从太子府回来后,她整个就陷
巨大的惶恐之中。
只要一想到自己正值花季的儿,那么美好的一个
儿,却因为夫婿宠妾灭妻,而落的这样一个下场,她就无法不恨。
“我好后悔……当初真不该将欢儿送太子府的……要不,要不也不会害的她年纪轻轻,留下稚儿就……”
容夫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容相闻言,顺着她背脊的动作却是一顿。
“太子不懂欢儿的好,那是太子损失。”
“可夫也不用太过自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最后一句话,容相说得颇为冷漠。
“夫君……”容夫闻言身子一僵,抬眸看向容相,眼里有不可置信。“这话的意思是?”
“正是夫以为的那样。”
事已至此,容相也不愿再瞒。
他低低叹息一声。“我与你说过你却是始终不信,然而赐婚太子,不但是欢儿向我所求,事实上,还是她以命要挟得来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旧话重提,可这次听着丈夫的语气,容夫便知道容相没有骗自己,事
发展至此,他也犯不着骗自己。
从前以为不过推托之言,没想到……
容夫觉得浑身无力,若非有容相撑着,她怕会就这样瘫软在地。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容欢是嫁到东宫后才对太子动,从而郁郁寡欢,芳华不再,而将容欢嫁给太子,是容相为了容府一门做的豪赌,所以她在心里,始终觉得对大
儿不起。
然而万万想不到,一叶障目,原来她以为的事实从来就不是真相。
看着妻子的,容相也约莫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遂苦笑道。“在阿桃心中,我就是那等会为了权势而将儿
幸福葬送的
?”
话语里不无自嘲意味。
从前妻子不信,他也不过无奈,然而如今又到了容府必须重新选择的时候,容相却容不得妻子胡涂。
“不……”容夫闻言,慌
摇
。“不是,我只是一直以为……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看妻子大受打击的样子,容相虽不忍,却也只得将过往打算全盘告诉。
“我本无意如此早就在皇子间站队,虽太子之位看似巩固,然朝堂上风云变幻,帝心难测,贸然选择,对家族绝非幸事。”
“再者,肩负家族昌盛繁荣的该是茂哥儿和良哥儿将来的作为,万没有拿儿婚姻来做为筹码的道理。”
容相每一字都说的是铿锵有力,却让容夫心中浮现了羞愧
绪,为着自己竟然如此误会丈夫的心意。
“你是欢儿母亲,我本来要和你说,可以探一下欢儿心意后,给她选择一门好婚事。”容相扫了低眉垂首的妻子一眼后,继续道。“门第次之,当以品和欢儿心意为主。”
“却不曾想有一下朝后,欢儿却突然找来书房,话也没说直接便跪了下来,言明心中倾慕太子已久,希望我能让她嫁予太子做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