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淩夫早就确定的答案,听见淩涵的回答,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辛酸得可笑,“二十年来,我从没有打过他,你爸爸从没有打过他,你们两个做弟弟的,想必也不会对他拳脚相向。没想到今天,他对我的孩子动手。”
淩涵暗暗皱眉。
母亲这一句诛心之言,已经把淩卫置於一个很糟糕的位置。
他摸摸嘴角,“妈妈,不关哥哥的事,这个伤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先去骚扰他的。昨晚,在套房里”
“我不想听。”
“妈妈”
“在套房里,不,也许是一直以来,不仅仅是套房,也许甚至在我们现在待的这个房间里,还有,在军校里,或者一些我根本不想去知道的地方你们和淩卫之间,早就发生了叫父母都不知道该怎麼面对的事。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淩夫心里感到抑闷,声调微微高昂,但又立即控制著压回到平静的,
呼吸著。
“我曾经为它震惊,也试过劝告淩谦不要继续下去,但是那孩子这麼痛苦,为了淩卫,他痛苦到不惜伤害自己。”
想到失去的孩子,夫的眼圈猛地红起来。
尽了最大的努力,才没有令声线颤抖。
“一个如果这麼不顾后果地去
,就算是世俗不容的
,我想,至少也应该博得一些同
吧。淩谦是这样重视他,可是他身怀著特殊的本领,明明拥有解救前线的能力,却袖手旁观。上等将军的位置,对他如此重要”
“您真的,对哥哥有太多的误会,所以,我再次恳请您,看一看军事会议的全程记录。”
淩夫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你提出这个请求,我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录像一定对淩卫有利。可是孩子,妈妈已经被谎言蒙蔽得太久太多了,我很了解军部要掩盖某件事
时,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能力。”
“您现在是一意孤行,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吗”
“有何不可”
突如其来的,对话的母子都陷了沉默中。
胶著的气氛令彼此都感觉难受。
淩涵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对母亲生出艰涩之感。
每个都有自己的迷思,不可能永远通
达理,即使那个
,是一向通
达理,为他
著想的淩夫
。
“妈妈,到底是在气哥哥什麼呢是生气他成为了下一任将军,还是生气爸爸和淩谦的离去但是,哥哥即使有著某种特殊能力,他却不是,联邦和帝国的战争是他无法控制的。把这些统统怪罪在哥哥身上,我认为欠缺公平。”淩涵沉声说,“甚至可以说,这只是妈妈累积的绪需要一个发泄
,而哥哥刚好被借用了。”
淩夫矜持地看著他,眼中流溢出失望的悲伤。
似乎觉得淩涵嘴边的伤很碍眼,她移开了目光,转而凝视书桌上花瓶里
著的那支白色追忆花。
水华星事件后,白色追忆花跃居全联邦花卉销售量的首位,们纷纷购买这代表追思哀悼的花儿,把它们置於街
和广场上,无数城市变成了追忆花的海洋。
那些密密麻麻堆著追忆花的公众场合,往往贴著密密麻麻的殉国将士的照片。
而她的丈夫,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前线献出生命的上等将军淩承云,他的照片就在所有照片的最上方,宛如死亡金字塔顶端一颗曾经璀璨却已陨落的金星。
紧挨著的,则是她另一个孩子年轻俊美的笑颜。
“你从小就和淩谦很不同。他是一个喜欢笑也喜欢撒娇的孩子,总有数不完的小诡计。但是淩涵你,在这种时候,还能眼都不眨地分析我的心理,累积的绪需要发泄
”
淩夫挤出一个苦笑。
“可是,今天这番谈话到底有什麼用呢我之所以找你,原本是抱著希望的,但是从你身上那些痕迹,嘴角的伤不要嘴,让我把话说完。我已经表示过,你们到底在套房里做什麼,我不想知道,因为那让我很不舒服。即使不舒服又能怎麼样呢我想作为你们的妈妈,对著两个已经长大成
,还掌握著很大权力的儿子来说,要阻止那些我不愿意发生的事
,我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是我们的私事。我只想请妈妈对哥哥的心态稍微公平一点。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抱歉。”淩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出了答案,“对这一点,你也无能为力。”
“妈妈”淩涵提高了声调。
脑子里急速地衡量著轻重利弊父亲把舰队带往水华星的真正原因,一旦泄露到异己者耳中,等待著淩家的就只有被全联邦唾骂和全体被处决的结局。
和麦克以及淩卫商量的结果,大家都认同不能把事真相告诉妈妈。
不是信不过自己的母亲,而是淩夫没有接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告诉她无疑会增加泄密的风险,也令她多了一层心理负担。
只是现在看起来,一直蒙蔽真相,淩家内部的矛盾冲突会上升到淩涵绝不愿意看见的严重程度。
一两秒的时间,淩涵迅速下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他吸了一
气,“水华星发生的事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