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撅了撅小嘴,一脸怨念:“说好了回来陪我的!”
小巧的拳举起,在他胸前敲了下去,隐去眼底的酸楚,她抱怨道:“我一个
会害怕,会做噩梦。”
赫连子衿闷哼了一声,抓住她的手,把她小小的拳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只是安静看着她,不说话。
胸臆间那血气急涌而上,他努力运功压制,才不至於让那
郁血
涌而出。
良久之後,他轻吐了一气,垂眼盯着她光亮中蒙上几许黯淡的眸子,浅笑道:“我回来了,以後,不会再让你做恶梦了。”
“你以後真的不会离开我吗?”浅浅似乎有点担心,也有点不敢置信,抬起眼帘盯着赫连子衿,想要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赫连子衿一双星眸亮亮的,当所有不该有的绪被强压下去之後,眼底只剩下柔和的一片。
他点了点,柔声道:“不离开,每夜守着你,每夜在你身边保护你。”
浅浅薄唇扬了扬,扬开一抹愉悦的笑意,是愉悦,也是安心。
她把脸埋到他的胸前,小手环过他的腰间,闭上眼。
一颗晶莹的泪不期然滑落,落在他素白的衣裳上,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唇边的笑意缓缓消失,当那双眼眸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所有愉悦的光亮早已不见,只剩下一片黯淡:“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自己一个睡,我会做恶梦,我会……”
“我不会了,浅浅,不会再离开了。”他的长臂环过她的腰际,把她纳自己怀中。
两具身躯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一腥甜的气息涌到唇边,他紧握着自己的掌,
吸了一
气,努力把那
血腥咽回肚子里。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怀里的在他胸前轻轻磨蹭着,声音里含了一丝不安,还有一丝嘶哑:“我梦到……我梦到东陵默qngbo我。”
“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做这种梦了!”他闭上眼,强忍胸腹间的痛楚,用力抱着她:“不会了,浅浅,再也不会了!”
“好,我以後都不要做这种梦,我以後都要跟着你。”说到最後,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薄唇,死死咬着。
两滴无法抑制的泪从眼角落下,她闭上眼,在他胸前又蹭了蹭,用他的衣裳蹭去那两滴泪珠。
“你还要我吗?赫连子衿,你还想不想要我?想不想要到天亮?”
赫连子衿的心一下一下揪紧着,大掌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今天太累了,明天……明天晚上我再要你,到时候,不许拒绝我。”
“好。”她不再说什麽,安安静静躺在他怀中,强迫自己平静睡去。
只是她不知道明天对她来说是不是真的具有意义,她的生,真的还有明天吗?
呵,明天……还会属於她吗、
……
……不管浅浅的生还有没有明天,明天,却总是要来临的。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第一道曙光洒向大地的时候,赫连子衿睁开眼眸,垂眼看着依然埋首在自己胸前的。
他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後,自己居然真的可以睡得着,可以和她抱在一起安静睡。
浅浅当时也在两沉默了没多久後便沉沉睡了过去,或许,她是真的累了,如他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把被她枕在下的长臂抽出,在没有惊动到她的
况下翻身下了床,穿上外衣离开房间。
门外,童郁守在一旁,见他出来,他上前两步正要说话,赫连子衿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别扰了房中子的清静。
童郁不说话,与他一起朝院中走去。
直到距离足够的远了,赫连子衿才轻声问:“事怎麽样?”
童郁看着他,恭敬道:“昨夜庄主和定国候都不在,没主持大局,又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事
是摘星楼的
所为,所以,宋掌门决定把事
先压下去,等武林大会结束後再说。”
听他说到昨夜他与东陵默都不在,赫连子衿眸光黯了黯,唇边不自觉添了一抹苦涩。
抬忘了天际一眼,天边白云朵朵,今
,又是个晴朗的
子。
他淡言道:“好,那就等武林大会结束後,再给他们足够的证据。”
“明白了。”童郁点了点,看他脸色有几许苍白,他犹豫了片刻,才问道:“庄主,昨夜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赫连子衿摆了摆手,“让准备一下,我们去广场出席武林大会。”
说完这话,他转身朝厢房返回。
身後的童郁追了两步,轻声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让给庄主和夫
准备早点。”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安,以庄主的武功,整个武林中能伤他的寥寥无几,他昨夜究竟遇到了什麽事?这个武林大会里还潜藏了什麽高手?
难道,是定国候……他们俩昨夜都缺席……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侯爷,他们不该是敌……
可庄主不说,他哪怕心里焦急也不敢多问。
赫连子衿脚步一顿,回眸看了他一眼:“不用了,夫今
身子不适,不会去武林大会了,你找两名手下……”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他昨夜才答应过浅浅以後都会守在她身边,如今,明知道东陵默还在岱巍山上,却让其他去守护她……
眼底闪过几许酸楚,抿了抿唇,忽然道:“你们先去吧,我和夫过会再来。”
“庄主,你若不去,他们……”
“依我的话去做便是。”
童郁虽然面有难色,可见他坚持,也只能作罢。
正要转身退下,抬却见厢房那边房门被打开,一身素衣的夫
从房内步出,正在四处张望,似在找
。
赫连子衿心一紧,迈步掠了过去,瞬间来到浅浅面前,看到她眼底的慌张,他柔声问道:“怎麽了浅浅?怎麽不多休息一会?”
“我醒来後没看到你。”浅浅抬眼看着他,不安道:“我……没什麽,只是有点……有点害怕。”
“还在怕昨夜的恶梦吗?”他伸手把她纳怀中,与她一起往房内返回,刚走了两步,又回
看着守在不远处的童郁。
犹豫了片刻,才道:“让给夫
送来洗漱的温水,再让
准备早点。”
“是,庄主。”童郁松了一气,转身朝长廊另一侧而去。
既然夫醒来了,庄主大概也会和他们一起出席武林大会,如此,也省去他们不少尴尬。
庄主身为武林大会最重要的公证之一,虽说他缺席也不会有
敢多说什麽,但,总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房内,赫连子衿随手一扬,房门在他们身後被掌风带上。
他搂着浅浅朝床边走去,看她脸色不怎麽好,他温言问道:“怎麽了?今天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够?要不,我再陪你睡一会。”
浅浅摇了摇,抬眼看他,浅笑道:“只是刚才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你,一下慌了,现在好了。”
倒是他,今天看到他时总觉得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比平时苍白了几分。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你怎麽回事?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脸色这麽差?”
赫连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