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痛喊之声骤然打断,就便是断弦之音,刺耳震馈。
“皇兄自从曼陀山庄回来后,你便不言不语,不理朝政,日日卧于床榻之上,不眠不休地喝酒,你到底还想这样折磨自己多久,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如果你真的恨的话,你便一剑杀我不是一了百了吗,又何必如此对待自己”兰天峻一把撕开雾纱薄幕,黑瞳蕴含着深沉的痛楚,他便这样直直地站在月台前,双拳紧攥。
“拜见二皇子殿下。”那些衣衫楚楚,艳装粉抹的女子们一看到兰天峻,心下一惊,但见他此刻,面沉目厉,沉重的气势压得她们都快喘不过来气,便纷纷腿软地跪下请安。
“滚出去”兰天峻双瞳似针般,射向跪在地面的女人们,暴吼一声。
那些女子听着他的命令,只觉心惊胆颤地,立即撩起裙摆,忙不迭地起身便趔趄跑出,可是一步尚末完整踏出,便被另一道幽冷,却带着久末开口的沙哑声音给生生地拉住了她们的脚步。
“谁准你们离开的”
兰昀息长发如瀑披散于肩,他双眸微眯,细长而又猩松,异地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之态,只是那看向兰天峻的瞳仁没有半丝感情。
那一刻回首的女子们,看兰昀息全都看呆了。
“还不赶紧扶着皇兄”兰天峻承受着兰昀息对他的漠视,眼中的惆怅与悲哀是如此清晰可见,在他见兰昀息支力想要起身,兰天峻立即朝着身旁傻愣的女人们冷声道。
“这”那些女人们颇为踌磋,委屈的眼睨向兰昀息,就是不敢轻易靠近。
她们可是看过,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妄想触碰大皇子,然后整只手都被腐烂,成为废人的。
至此,虽然她们依旧待在他的身边,可是却没有人胆敢碰他一分一毫。
这些女人全是兰天峻为了让兰昀息忘记雪镜风的伤痛特地送进来,给他消遣发泄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现在的兰昀息到了如此荒堂的地步,日日醉酒,夜夜通宵歌舞达旦,醉生梦死。
见她们颇为忌惮地看着皇兄,不敢接近,兰天峻眸光一闪。他知道兰昀息根本就是有意在自残堕落,他心中一直愧疚着,对于雪镜风的无意伤害,所以他放弃了一切高贵姿态,变成了如今不务正事,贪晌过日的人。
“皇兄”
“够了,没事的话就出去,我要睡了。”兰昀息打断了他的话,再次躺了下去,然后悠悠闭上了双眸。
“我不管皇兄究竟有多恨我,多么不愿意再看见我,只是明白的登基大典至关重要,如皇兄到了时刻仍旧不来,那么天峻势必会亲自前来请你的,望皇兄三思”兰天峻知道此时的兰昀息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他咬着牙说完要事,便面色黯然,步履沉重地离去了。
而兰昀息在感觉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方慢散地掀开了睫毛,见那些女子一时之间不知退去好还是继续歌舞好,他便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莲香浓郁,水波静荡,兰昀息失地望着那一池盛开的睡莲,记得雪霓国的三皇子府中也有那么一池怒放傲然的莲花池,只是当时他没有特意地去观注过,可现在却怀念不已。
他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思考不了了,皇位还是天下,失去了雪镜风后,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兰天峻说他是在折磨自己,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活着了,他的心空空如也,荒凉得可怕,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是被人刮去了一个洞,无论再做多少事情,也填补不回来了,因为那颗心被他不小心遗弃了
端起桌上的酒壶,兰昀息扬首倒入口中,他感到心是那么慌,那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