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了几个圈圈,怎么五年了,小家伙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回忆在温煦的日光里隐约悱恻。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缩在一间茅草屋里,将自己抱得紧紧的,他很饿,饿得每一次咽下口水都能感受到唾液在自己的食道里干涸,他看不见一丝光明,可母妃临死前的画面却不停地在他的眼前重现那个赐给他生命的女人牢牢地将他压在身下,他的耳边是刀子刺入人骨肉的声响,火光四起,满身是血的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放进水缸里,他看见她痛苦着盖上水缸的盖子
呛人的烟雾顺着盖子的缝隙弥漫进来,他咳嗽着眼睛都睁不开,他想哭,却不知道脸上的是眼泪还是缸水当他最后再也忍受不住奋力鼎开盖子,他看见满目疮痍,坍塌的房梁还冒着浓浓的烟雾,前一晚他还和母妃躺着的寝塌已经再也辨别不出。
他的眼睛很疼,疼得直流眼泪,他用手揉阿揉阿,越揉越看不清楚,他跌跌撞撞想要从遥远的泉州回去京城,去找他的父皇他心目中唯一的依靠。他被人当作乞丐殴打过,还被不怀好意的人拐骗到了妓馆差点作了小倌,惶恐着听着男人们用猥亵的声音说着“啧啧,好漂亮的小子”若不是一位姐姐放他逃跑,他这辈子一定生不如死。他没有吃的,眼睛也看不了大夫,终于,他除了分辨白昼黑夜,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他来到一个小村子,他感觉到宁静的祥和,他自嘲这个世上,他谁也不能依靠,包括他的父皇,他不该有无知的奢望,如果他的眼中只有无边的黑暗,那么他现在选择在黑暗中灭亡。
当他静静地细数时光,等待老天将他带离这险恶人世,他听见孩子清明的笑声。
“程宜你快出来我们知道你就躲在茅屋里”
“咯咯,有本事你们进来”慕容飞逸听见耳边孩子童稚的声音轻轻荡漾。他转身,感觉身后的茅草被拨动,然后他的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
“哎哟”
慕容飞逸心里一惊,他被发现了他会被怎么样是被这些孩子当作畜牲一样暴打还是被拖出去让别的男人羞辱
一只小手伸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别说话,要是害我被发现了我就啊,你好美”那个孩子先是小声地凶巴巴的威胁,然后变成了轻轻的赞叹。
“你好美”是他的忌讳,那些曾经对自己意图不轨的男人都曾发出这样的赞叹,因此慕容飞逸几乎想也不想就给了那个孩子一个耳光。
然后那个孩子像是烧着的蚱蜢一下子跳到自己身上,完了,他要被打了。
“什么啊你是瞎子”
对,我就是个瞎子,人人都能欺负的瞎子,你想怎么样
当他以为自己死前还要被人欺负的时候,那个孩子离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闻见了食物的香气,那是一碗粥。
“你快点吃,我得趁我娘回来的时候把碗带回去。”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让我安安静静的死。”
“得,那你饿死好了,反正大家都穷,到时候把你往草席子里面一卷,丢山上,然后狼啊,豺狗什么的就都能吃饱了”
“别说了”
“这有什么的,你知道张麻子家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