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深深的伤口,很疼很疼,有的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到底让自己彻夜难眠的是脚踝的伤还是内心深处的伤。他甚至会想,如果害死小羽的是别人而不是飞逸的话,自己会不会就不会那么心痛了
他承受不起飞逸的温柔。
他知道飞逸想要用这般纵容的温柔来填平自己心中的那道沟壑,可惜,越温柔,越心痛。
慕容宜醒来时已然是第二天的午后,小篮子说难得这几天他睡着了,所以不忍心叫醒他。飞逸没有在寝殿里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慕容宜为自己编织的梦境。
半个月后,宫里又多了一位嫔妃,滇罗的茉萝。
这位娘娘不同于其他后妃的隽秀沉静,经常在后宫的草地上打马球,就连那些来来回回侍候于其他宫殿的太监宫女们有的时候都免不了停下来看上半天。
从前慕容宜喜欢在御花园里午睡,现在他喜欢站在秀月阁的床前,踮着脚仰着脸,随着马球在马蹄间的跳跃而悸动。茉萝在成功将球击入球篮之后,望见慕容宜阁楼上的身影,随即摆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做了一个“下来”的手势。
尽管一帮子奴才们诚惶诚恐地请求慕容宜不要上马,但是他真的憋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上了马,左腿虽然没有确实地蹬在马蹬上,但他觉得在这样一块要草地上自己应该不会摔下来。
茉萝大叫着自己不会让他,事实上茉萝的球技很好,慕容宜根本没有击到球的机会,基本上和遛马没有两样,倒是所有的奴才跟着慕容宜奔跑的方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累了个半死,其中几个聪明的,已经去向皇上禀报了。
本来茉萝还半开玩笑地说等皇上来了,慕容宜恐怕再没机会骑马了。没想到的是,飞逸却派人送来了一匹马,听说这匹马相当温顺,马蹬也被改良了,慕容宜的左脚可以安全地踏在上面。唯一的束缚就是他只能在这片草地上骑。慕容宜不由得好笑,这片草地有多大这和哄小孩有什么区别
休息时,茉萝笑着问道“马球好玩么”
“好玩啊只是不能和他一起”慕容宜原本灿烂的笑脸渐渐忧郁了起来。
“谁陛下吗”茉萝笑了笑。
慕容宜撇了撇嘴,随即假装无所谓道“不是。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和他一起做任何事情了。”
茉萝挑了挑眉道“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不过,我知道你对陛下是特别的。”
“你是指他对我难以理解的容忍还是关着我不让我出去”
茉萝摇了摇脑袋道“皇上宠爱的妃子,比如郦妃,她垂下眼的表情和你有几分相思;滁嫔笑起来的唇和你的也很像;还有瑾昭仪的鼻头,跟你一样”
慕容宜心中一震,呆呆地抬起脸来。
“不过可惜,我没有哪里长的像你。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滇罗公主,恐怕连妃都封不上,”茉萝调转马头,“皇上的宠幸太少,所以我只好自己宠幸自己。你的四哥送了些绢布给我,正好下午用它做游戏,你来么”
“陛下会去吗”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派人去请求陛下”茉萝好笑地挤了挤眼睛。
“当然不用”
来到茉萝露华殿的庭院里,慕容宜才知道她的游戏是什么他站在白绢的一面,另一面是若干侍卫、太监,他可以通过白绢去摸对方的脸,不能说话,也不能扯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