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更宽大的床榻,上面还留着有些眼熟的皮裘,是戚少商惯穿的那些。这房间,就像它曾经的主人给人的感觉豁达而豪迈,简单又直接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一见便觉得你是个不平常的人,便把你当朋友了”
“这真是一本好书,能著作兵书战法心得,必是心怀天下之人”
“来快活一下”
“顾惜朝惜朝惜朝惜朝,惜朝你真的很美”
“惜朝不要动啊来抱着我嗯好乖”
低哑沉厚的嗓音,带着哄骗般的调子,刮过明薄敏感的耳朵
“戚少商”清亮带怒的呵斥声蓦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响起、回荡,顾惜朝惊疑的回过来,才发现是出自自己的嘴中
他在想些什么东西戚少商顾惜朝惊得心中砰砰直跳伸出冰凉的左手抚上脸颊,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感到触手一片火热,战栗的身体内泛起一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潮热 顾惜朝只觉得双腿一软,靠着内室一面的屏风滑坐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想起戚少商为什么要记得旗亭酒肆那一夜如果不是那一夜,如果戚少商没有说把他当做知音,如果戚少商不曾拉他进连云寨,如果他要杀的,不是这个曾经温柔的进入他体内,恣意轻怜蜜爱的男人那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顾惜朝蹲坐在地,抱着头,深深的埋入双膝之间。他知道这是软弱逃避的姿势,但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晚晴来了,彻底的提醒了他所有必须杀死戚少商的理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晚晴,建功立业,飞黄腾达,出将入相,才能不令出身豪门的妻子蒙羞,才能令她过上无忧富足的生活。所以,他必须听从相爷的吩咐杀人夺剑,不惜任何代价
只是戚少商为了他,他屡屡的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完成任务的机会。追赶上马车,为他挡下了万箭齐发,却挡不住晚晴的一声呼唤。在那一刻,自己心中竟是不愿见到晚晴的晚晴成了戚少商最大的保命单,自己却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愁明明知道,戚少商这样的人是决不会用晚晴作人质的,自己却偏要在旗亭竖起高高的旗帜做状那个梦中,他是愧对晚晴,他,却是愿意跟戚少商走的
“寨主,大寨主,我们是三乱”门外的声响,唤得顾惜朝猛地醒过来。
“什么事”顾惜朝站起来,收拾起一身的狼狈,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冷静。
那三乱推门而入,手中合力托着一个巨大的木桶。“大寨主,我们看您忙了几天都没歇息了,现在夫人也安全回来了,您也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还是那三张脸,笑得一副讨好状,顾惜朝却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的“草莽怪物”了。“嗯,你们放下,出去吧。”语气和缓,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三乱出去的身影,手舞足蹈得欢快。
内室,一桶热水正蒸腾着热气。顾惜朝也着实为这些天的奔波操劳所苦,于是放了兵器,随手解开青袍的系带,松开黄裳的腰带,取下了小布兜放在榻上。一手触及那皮毛,不由得想起那样穿着的那个人,轻抚良久,最终便得一声轻叹。
青黄两色褪下,上身便余那毛领的白色内衫。脱下黑靴白袜,放松一双莹白的足直接的踩在地面上,一阵冰凉的寒意直冲脑门,让顾惜朝舒服的打了个寒颤。伸手取下发簪,乌黑的卷发便如瀑布般散落腰际
3、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本应该乖乖的呆在沼泽里,抓紧三天的时间,化开箱子燕的阴毒这是那个毁他连云寨、杀他六位寨主兄弟、给他下剧毒箱子燕的顾惜朝,他的妻子给他创造的活命机会
真是可笑这两天的经历,是老天给他戚少商开的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