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我们所执着的一切,才能被暂时放下。晚晴、连云寨、权势、功名、血债
气行愈急,那道道的寒气如刀割般在丹田翻搅,慢慢才被外力压制得沉淀下来。生死几间,那横冲直撞的霸道血毒终于让顾惜朝用内力收拢在了戚少商丹田。
“唔咳”顾惜朝才收回放在戚少商身上的手,扶着戚少商半靠上床头,突地心头气血翻涌,转头咳出一口鲜血
“惜朝”戚少商一惊,伸起无力的手拉住顾惜朝,那张苍白的脸让他心头一痛
“死不了”顾惜朝抽回被拉住的手,冷冷的答道,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丝。
“惜朝”戚少商看他低下头去,肩头剑伤的血迹干枯在白色的衬衣上,衬得那少血的肤色更加惨白,心下一阵愧疚,“刚才,都是我的不好我不应该逼你”
“不要说了” 顾惜朝却想起适才在他身下的模样,登时又羞又气,涨红了一张清俊的脸,倒为适才的苍白增色不少。
“可是,你为我解毒”戚少商支吾。既然要杀我,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陪进去
“戚少商你住嘴我爱干什么都不管你事我爱杀你便杀你,爱救你便救你,容不得你在这里罗罗嗦嗦的”顾惜朝赌气的偏过了头,却露出那粉红的耳垂和后颈。
真是个孩子戚少商被骂得哭笑不得,心中却是轻叹。顾惜朝,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固执的追求着某些连自己都不清楚是否需要的东西,为了捍卫自己的物品任性得无法无天,让人连恨,都觉得很难
“我我杀不了你第二次戚少商”顾惜朝的声音低低的从前面传来,听得戚少商一阵惊疑,还有某些不应该的、难以言语的喜悦从心底漫起
“在连云寨,红袍问我,这世上在我心里如你的还有谁我想了半天只有你一个”顾惜朝背对着戚少商,抱起了自己的双腿,像个孩子一般,把下巴搁在上面。“那时破屋炸了,我真的以为你死在里面了,我本来应该高兴终于完成任务,但是心中除了悲伤,还是悲伤连在水里洗手,看到鱼跳上来,都会想到你想到你说这位书生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后来发现你活着,对我喊话,我心里真的很高兴,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再也杀不了你了可你却说要杀我”
“惜朝”戚少商看着那单薄的背影,比之旗亭时,大帐时,又是清减了不少,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苦。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把那孩子似的顾惜朝拉入怀中,像以前的很多次,埋首在那头浓密柔细的黑发中,心中漫溢着怜惜。“我说了,还对天发了誓,要杀你可是我终究是下不了手的你说得对,那些血债一半是我造下的,若是老天真的有灵,便惩罚在我身上吧惜朝,惜朝你知道吗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难过一分惜朝”
情人间那声声的呼唤,便是世上最好的情话,顾惜朝也不禁感动。回过身来,乖顺的服在戚少商怀中,“我杀不了你,更见不得你死在我面前戚少商,相爷要的只是逆水寒,你放了它,我就和你一起走天涯海角,惜朝都会陪着你”
“我”见得顾惜朝一反常态的依恋和柔顺,勾人心弦,戚少商真的很想答应,可是那猎猎的冤魂却不停的在他面前闪现“可我连云寨的冤屈”
“不要说了”怀中的顾惜朝在他手脚一僵时便知道答案,愤恨的将他一把推开。他是在犯傻,明明知道,他和戚少商都不可能放弃这场追杀,却还要多此一问
戚少商细看了他色变幻的脸,长叹一声,“惜朝,你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你真的可以放下晚晴,和我远走高飞”
“不可能”顾惜朝绝决的抬起头,“我决不能丢下晚晴”
“”虽然意料之中,但真的亲耳听到,戚少商还是觉得心中苦涩不已,扯开嘴角,想作个“就知道”的模样,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苦笑。
顾惜朝看了,心中也是一阵疼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