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诸葛一怔,旋即明白“属下知道了。”
蓬莱宫里,景元帝一脸震怒,努力从床上坐起,几个太监上去扶他,被他一手推开,只听他怒喝道“快给朕传太子”
魏王膝行向前,扶住他,哀声道“父皇息怒,您今儿个身子才稍微好点,要是动气伤了龙体可怎么好,都是儿臣不好,不该这当儿向您说起这事,可儿臣也是因为忧心我大楚的江山社稷。”
景元帝气血上涌“生出你们这些不肖子朕身子哪还好得了咳咳快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少顷,太子来到蓬莱宫,他一进殿,就看到景元帝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坐在床上,眼睛怒瞪着他走进来的这个方向,而魏王则直挺挺的跪在地下,他心里马上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心惊胆战的走近景元帝床边跪下“不知父皇这个时候宣召儿臣,有何吩咐”
话犹为落音,只听“啪”一声,太子脸上早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幸而景元帝病中虚弱,手上没什么劲,否则半边脸都要肿起。
太子手捂着脸,惊恐道“父皇父皇,儿臣诚惶诚恐,不知道哪里惹父皇生这般大气,儿臣罪该万死,只求父皇息怒,珍重龙体要紧。”
景元帝手捂胸口,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哪里惹朕动怒,连兵部的急报你都敢压下,咳咳你眼里还有朕吗”
太子一听这事,顿时冷了半截,寒意直透脊背,他哭着连连往地下磕头“儿臣不敢,父皇说这话,真是折杀儿臣了儿臣只是见父皇龙体不适,怕父皇为这事忧心动怒,令得病势加重,只想先压一压,等父皇身体好点再上奏父皇,实在不是有意欺瞒,请父皇明鉴”
景元帝阴沉着脸道“你身为储君,竟然弄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朕的后继之君,不仅仅只是个孝子就可以了如今朕还没有驾崩,只是在蓬莱宫里躺几天,人家就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两天之内一城失守你却拿不出任何措施只知道把急报压下,你性格这等软弱,毫无血性,待朕千秋万岁之后,你如何守住太祖太宗打下来的锦绣江山如何去守住大楚的百年基业如果连个守成之主都做不好,更焉能谈开创如今天下可不是只有一个楚国”
太子听这话字字千钧,又字字隐含着某种特殊含义,早已身体发软,额头直冒冷汗,只知道不停的磕头,心里惊恐惶急之情无以复加,魏王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已乐开了花。
只听景元帝又道“传朕口谕,召文武百官正阳殿议事。”
小中子答应着,正起身要往殿外走,迎面却撞上匆匆而来的天纵公主。
公主摆手止住他,走到太子旁边,跟他并排跪下,恳求道“父皇,您身体未曾大好,还是再安静将养这一晚上,何况现在天色已晚,议事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马上下两道圣旨,一道下令从附近各省驻军里调来精兵猛将,令他们今夜连夜向京城行进;一道则令各省督抚派人征运粮草,随时准备送往边疆以作军用。明日早朝,父皇再跟众臣商议对策,定好大将人选,到时候兵马齐备,再往边境出发,以解朋城之危,这样两不相误,可好”
景元帝面色稍微和缓,思忖片刻,点头道“就这样,马上叫人拟旨。”小中子答应着下去。
公主柔声道“父皇的药已经煎好,现在送进来可好”
大怒过后,景元帝感觉一身无力,他躺回床上,虚弱的应了声“好。”然后望了望床前的太子和魏王,怒气又生,喝道“还不给朕出去”
太子和魏王同时爬起,恭身退到殿外,才一齐转身而出,太子望着魏王,眼内出火,魏王却微微一笑,一撩衣摆,扬长而去。
御花园里,林令月漫无目的一路行来,她平时本鲜少来这里,自那日跟公主决裂之后,却开始害怕呆在揽月宫里,总觉那里有种深入骨髓的冷清孤寂在腐蚀着她的身体,腐蚀着她的灵魂,在咬啮着她的心,因此,这几日傍晚时分,她总要到这御花园来走上一走,散散心,反正人人都知道她得公主宠幸,倒是行动自由。
当她来到金水湖的垂柳下时,她却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眼睛望向不远处那座汉白玉的桥,那是她跟公主第一次相见的地方,直到今天,她还能清清楚楚的记起她那时的样子,那随意的坐姿,那骄傲冰冷的态度,那清新华贵的气质,那泉水般清澈透亮的眼,她不由得沉浸在了回忆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令月幽幽叹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林姑娘为何叹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林令月心里一惊,回过头去,正碰上魏王火辣辣的目光。
原来魏王从蓬莱宫出来,就往后宫向她母亲淑妃处请安去了,并述说太子刚刚受责的情景,母子都认为太子将要失宠,满怀喜悦的共同商议夺位大计,哪知道从淑妃那出来,就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