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三十三亩田地,她还是肯跟着二哥。
当然,三十多亩田地,那是小富了。
也许大户人家的小姐,要求不高的,都肯嫁,何况一个只是做过下人的丫鬟。
丫鬟不可耻,可耻的是丫鬟的心机重。
三哥同她说,他提醒过二哥,李蓉儿心机太重,没想到,二哥还是与李蓉儿在了一起,也就是三哥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二哥信李蓉儿,不信他。
让苏轻月失望的是,二哥嘴里说着把田地退给她,她从他的面色、眼里可以看出,他其实并不想归还。
想到三哥临死,若他真死,遗书都写好身后财产归她。
相比之下,二哥与三哥,谁好,真当立竿见影。
三哥一点都不图她的财。
二哥要是把田地退给她,她包准李蓉儿个贱人立即会踹了二哥。
萧熤山对于苏轻月这么轻易就要把田地全收回去,内心也失望之极。
“口说也没什么凭证。”萧羽川接话了,“村里分家,都是由里正公正记录的,我去找里正过来。”
他跟苏轻月也一个看法,二哥若是名下的田也归还了,李蓉儿必然会走。
他想着以后再帮衬二哥,便出门去了。
苏轻月见萧清河在她侧前方不远的院中坐在轮椅上,以距离来看,他是听得清楚方才的话的。
清河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是无尽的落寞。
苏轻月也琢磨不清四哥的心思,明白以四哥善良的心性,分家、或者说她嫁给萧羽川,想必他都痛苦,他却善良得什么也不说。
萧家现在没有一个人是过得开心的。
第890章 890 世上没有后悔药1
倒不如早点各自过日子。
动了动唇,她想安慰四哥一些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媳”萧清河想再唤她媳妇,想到她早就让他改口叫她轻月了,想到她要嫁给三哥了,他再也没有机会叫她媳妇,他的心痛得像是被剜出来一般难受,“轻月,早饭我做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苏轻月知道四哥现在很痛楚,却还如此关心她,她说,“一块去吃吧。”
他本来是什么胃口也没有,想到就要分家了,也许,以后连同她一块儿吃饭的机会都难得了,于是,轻颔了首。
轻月推着他坐的轮椅往厨房而去。
早上的太阳挂在天空,阳光万缕,照得人身上很温暖。
萧清河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他的心就像跌进了地窖,进入了这段日子以来,痛苦的最高点。
他想起那个傍晚,媳妇轻月也是那么推着他的轮椅,与他共赏夕阳。
如今,这样的机会,都将不再有了吗
坐在桌前。
早膳依然是一灶锅粥,一碗炒猪肉,五个水煮鸡蛋。
苏轻月主动打了两碗粥,一碗放到萧清河面前的桌上,拿了个鸡蛋给他。
她自己也端着粥碗,剥着手里的鸡蛋壳,默默用餐。
煮了五个鸡蛋,四哥是把一家人的早饭都做好了。
他还是希望一家人和睦的吧。
苏轻月见他没动筷子,问道,“四哥怎么不吃”
“哦,就就吃。”他拿起筷子,夹了些碗里的粥品了口。
轻月又起身拿了两个勺子,一人一个,“用勺子喝粥方便点。”
面对她的体贴,萧清河很是感动,他故作镇定地问,“方才听三哥说,你答应跟三哥成亲了”
“嗯。”她说,“三哥说分了家就成亲。”
萧清河觉得三哥那人总是死缠着媳妇,原本心底里还有一丝奢望,奢望是三哥故意厚着脸皮乱说的,没想到,她真的肯嫁给三哥
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地剜扯了一块,痛得他拿着勺子的手都发起了颤。
“媳妇”他声音满是痛楚地开口。
苏轻月剥煮鸡蛋壳的动作一僵,“叫我轻月,或者三嫂也行。”
他清雅的瞳仁中痛苦难当,“如果我执意叫你媳妇,你会不会像捅二哥一样的,给我一刀”若是会,他宁愿她真的给自己一刀,好缓解心中的痛苦悔意。
她摇头,确切地道,“不会。你是你,二哥是二哥。”
他心头一喜,“这么说,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她原本低着头的视线平视过去瞧着他带着期待的脸,面无表情地道,“四哥,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可能回头了。”
他原本就苍白的面色立即惨白如纸,“轻月,可是我”
“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声音冷淡,“四哥不如给我与萧羽川留个好印像。”
他眼帘中尽是苦涩。
当初,在萧家最穷的时候,他把自己唯一的私房钱给她,让她走。
她没有走。
在镇上,从金府出来那次,他让她走,她依然没有走。
第891章 891 世上没有后悔药2
甚至在她明确选择了他,他说放手,她依然不放手。
说起来他萧清河如何大度,他心中清楚,自己万万配不上她,也便是他心中的自卑作祟,想让她离开,寻觅更好的天地。
他一而再地让她离开,她一直都安份地留在萧家,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心理,以为不论如何,是不会真的失去她的。
他到现在,亲耳听到她与三哥的婚事,才知道,她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茫然、无措痛苦,将他的心占据得满满的。
他太后悔将她让了出去。
她却告诉他,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要他留个好印像,是在暗暗向他说明,即使他耍什么手段,或求着怏着她回他身边,也是不可能的事,那反而只会让以前的情份全都尽逝。
他承认,看到如今她与三哥同二哥之间的僵局,他不要也变成这样。
他眼眶中盈起了痛楚的泪雾。
苏轻月看了,并没有多少不忍。
她这个人不选则矣,一但认定,那便会一心一意。
对四哥,她本身就没有男女之情,帮他拿勺子,也不过是看在是一家人、看在三哥的份上。
萧清河看着媳妇平静的面容,她是看得出自己的难过的吧,竟然一句安慰也没有。难道曾经,他与她之间的情份,她能完全忘怀吗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默默地用膳。
萧熤山的房间里,李蓉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萧熤山本来就心情苦闷,看到她的眼泪,更是烦燥不已,“哭什么”
李蓉儿流着泪说道,“萧哥,我知道你心里苦。看到你痛苦,我比你更加难受。”
听着她柔柔的嗓音,想到她的温香软玉,她在炕上还是很能满足自己的,萧熤山心软了下来,向她招了招手,“蓉儿,过来。”
她听话地走到炕边,“萧哥,三少爷我是说川子他去请里正去了,你真的不要萧家的田地吗在你名下有三十三亩三,那是多少人一生都奋斗不来的。”
萧熤山寒下脸,“蓉儿,你不是说,不在乎我有没有田地的怎么连我名下有多少田地,你都查得那么清楚了”
她要是不查清楚,哪有时间在他身上下功夫,心里的想法,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