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此。但谌墨心际生生有感,霁儿纵算未死,必然不是全然无虞。“活捉一人,探听霁儿下落”
项漠应下,以剑柄击中一当空俯冲来的袭者脑后重穴。谌墨扬手一抄,将其拖住,扬声叱马,践着横尸跃入深沉夜幕。
一干叛众欲紧追下去,被叱了回来,有人不甘,“他掳了张兄弟,咱们不追么”
“此人武功高,血不沾衣地杀了恁多兄弟,咱们追上去也未必救得下人,反枉送了性命。”
“可是”
“咱们在此断后,是为护着副舵主安全撤去,岂能为一人误了大事”
“咱们兄弟流血送命,那蛮邦夷人在何处依我看,逼舵主是上了那夷人的当了”
“住嘴,副舵主的考虑岂是你我能窥测的,小心防守,不到天明都不能掉以轻心”
“是”
夜幕笼下,石幽林密,行走愈发艰难。等出了林,月娘高悬,视野方开朗起来。
“你看好,可是此处”项漠以移脉错筋之术要出被俘者口供,寻到谌霁落崖处,沉问。
被俘者早已不堪折磨,急乱颔首。项漠非性残之人,出手解了他穴道,再一掌拍昏,回过头才待言语,藜黑面容却丕然色变,猿臂倏伸,携佳人一飞冲天。“墨儿,你做什么”直至脚踏实地,收拢双臂仍未松缓,怒叱“你何时能让人不再为你担心”
谌墨笑他未免紧张太过“霁儿自此落崖,我自从攀下,有错么”
项漠叹息“墨儿,有我在此。”
“我并未拦你助我。”谌墨嫣然,“只是,你莫忘了,墨儿武功虽差你,轻功却并不逊你。”
项漠眸底明灭一闪,“墨儿,你不怕么”
“怕什么”
“悬崖。”
“为何要怕”
“墨儿,如若那次落崖,我握住的是你的手”
但,你握住的,不是我的手。谌墨淡哂,退后一步,退出一方圈囿。“我方才已试了,这崖上结藤韧密,可助攀爬,霁儿轻功极好,他若当真由此坠下,在此藤藉助下,此时必定伤在崖下待援。我不想耽搁下去。”
空落的臂弯,令项漠心弦收紧,但如今,他已失了重揽她入怀的资格。“你在崖上等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