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卧,自是一夜好眠。
翌晨,她推窗远眺,因身居高处,视野陡宽,近见朝雾缭绕,中有鸥鹭翩翩,远观芦花窈窕处在这样的清丽景致之间,想让人心情不好,也难。
嗯,也不是太难,比如看见立在楼栏上的某人时。
“请问笨蛋,你在做什么”莫不成忘了下面是他最怕的“水魔”
咧笑“莲花”不行“墨墨”
呿谌墨再将眸线投向秋水长天。
耶落云平张双臂,闭眸感受微风过面,“江南的风,柔和如女子柳眉;塞外的风,凌洌如壮士佩刀。”
这厮在做诗呶
笑势暂缓“江南委实丰饶秀丽,难怪外域各国都想问足中原呐。”
耶难得见这人有深沉样貌,谌墨将肘撑在窗台,支颐望他“所以呢你也想”
耶落云不答反诘“你该知道,傅氏亦是外族罢”
“所以,你们也以为自己都有资格问鼎这块土地”
“自各外族知晓天底下还有一块这么丰美富饶的土地始,那心就起了。”启目,自眼前山水逡巡而过,“精美的馔食,柔滑的丝缎,华丽的屋宇,哪一个不是塞外民族的渴望”
“北岩呢你曾是北岩的阔海大将军,可想过逐鹿中原”
耶落云无羁长发在风中轻扬,“我若没有听见父汉和两位哥哥的对话,恐怕这时已经开始了。”回眸一笑,又换成笨憨模样,“好险呶,我和墨墨竟差点成为敌人。”
谌墨一笑,“傅氏能夺天下,靠得是中原大乱时的强势卷入。而如今天朝正是鼎盛时期,外域滋事,充其量掠些财物而已,再想更进一步,也只是枉送自家儿郎的性命。所以,欲一较短长,不能明取,只宜暗行,是不是”
耶落云澄月眸瞳一闪。
“你当真知道”谌墨惊问。
第九章妖鱼难缠
无心之语。这个猜度,纯属无心之语。
那“欲一较短长,不能明取,只宜暗行”的猜度,也只是因已所知的事实有感而发,谁成想呢,竟能一语中谶。
对耶落云,谌墨纵有戏弄,也是因为他性子极合她胃口,还算讨她喜欢,才会容许他的缠闹。而且不管怎样,他救命之恩是事实,对自己生命向来喜爱的谌墨,自有一份感激在。
有鉴种种,谌墨对耶落云,从没有利用之心。所以,不管他晓得什么,甚至曾参与什么,她没有追问下去。
“墨墨,自我决定救你那一刻始,就发誓再不许人伤你。”耶落云最后,突兀以此语明志,说得没有半点调谑。
谌墨动容。
那个悬崖,是谌墨的梦魇。
深宫内,能断知傅洌没有走出十二岁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