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边走动太诡异了
谁直觉地,他瞪着声响来源喝问。
花丛后的上官秋澄不禁一怔,万万没料到这么晚了,湖边还会有人。
这两年来,她虽深居在清秋院,但偶尔会在夜阑人静的深夜时刻来这小湖边透气散步,图的就是不会碰上府内奴仆而受到打扰的宁静,没想到今夜却出乎意料的遇上旁人了。
谁出来听那细微足声骤然顿止,敖澔拧眉再次喝斥。别让我亲自过去,否则有你好受的以为是哪个下人趁夜要干啥不检点的勾当,他口吻万分严厉。
这人口气好命令哪
心下暗忖,上官秋澄心知就算自己如今想静静离开,肯定也会被男人给追上,当下便不再隐藏地自花丛后缓缓步出。
是个姑娘
乍见自花丛后转出的纤细身影,敖澔眉头拧得更紧,下意识以为是府内哪个丫鬟趁夜来此和男仆私通胡来,当下心中极为不悦;然而,当那抹身影在月下以着不自然的动作缓缓行来,最后在自己五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时,他的情绪瞬间由怒转为惊讶。
竟然是个跛子而且还是个脸上有刀疤被毁容的跛子
敏锐察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上官秋澄也只是淡然一笑,对他并无任何的好心,秋水般的眼眸自动欣赏起倒映在湖心的明月。
妳叫什么名字初时的诧异一过,敖澔马上冷着脸质问。她是谁他不记得府内有哪个丫鬟是跛足的。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视线依然停留在波光闪动的湖心月影上,上官秋澄淡声道,连瞧也未瞧他一眼。
敖澔不悦地眯起了眼。妳不知我是谁吗妳好大的胆子,不怕我赶妳出府这丫鬟是傻了还是癫了,竟然胆敢反抗他。
赶她出府螓首一偏,上官秋澄若有所思地瞅凝他一眼后,这才恍然地轻笑了起来。
是了瞧他那一身贵气的衣着与高高在上的命令口气,态是如此理所当然,仿佛是这里的皇帝老爷,人人都该认得他似的,在敖府内,除去敖老太爷外,就只剩下一个人有资格这样了。
呵想来他还不知她是谁吧真有趣,是不
她笑些什么
被那宛如两汪干净澄澈的秋水眼眸沉沉一凝,莫名地,敖澔竟有种被震慑住的诡异感觉,随即又暗暗恼怒自己的异常,当下连忙强拉回心,怒声斥道还不快说妳是什么人再不说的话,就别怪我明日让李总管把妳给撵出去。真是的明天该去找李总管来问问了,怎会买进一个跛足又怪异的丫鬟进府呢
见他威胁斥喝,上官秋澄也不惊,只是漾着淡淡浅笑轻声开口了。上官秋澄,我叫上官秋澄。
上官秋澄
敖澔一怔,觉得这名儿有些熟悉,随即一道闪光自脑海掠过,他忽地以怪的目光瞪视着她。
上官秋澄眸光微闪,他色古怪地重复问道。
是上官秋澄。笑了笑,她没多说什么,也没去问他想起了什么,只是悠悠闲闲地迳自转身,以着微跛的步伐慢慢离去。
瞪着那缓缓远去,终至消失不见的纤细背影,敖澔知道她是谁了。
上官秋澄──那个让他与母鸡拜堂,娶进门两年却从未见过面的夫人。
第三章
怎么回事你今儿个老是魂不守舍的。茶馆包厢内,在对面男子短短半个时辰内就出三次后,闻少秋终于忍不住出言调侃。多日没去含香姑娘那儿,你就犯相思了不成
胡说些什么你收回心,敖澔横眼冷斥,真觉他挺会胡思乱想的。
那你倒说说,打我们坐下到现在,你就时不时恍惚出,究竟是游到哪儿去了这个好友难得会有如此失常的状况哪
干你什么事被抓到自己的异常,敖澔有些老羞成怒。
该死的事实上,他自昨夜遇上那个名叫上官秋澄的女人后,思绪常会在不经意间就转到她身上,搞得他几乎一夜无眠,就连出了敖府,还是一个样。
可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昨夜自己被莫名其妙地将了一军。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娶进门后就不管的女人,竟然会是个跛足又毁容的女子;更想不到的是,还有着古怪到令人费解的性情,不但在半夜游荡乱晃,甚至在见到他后,也完全没有丝毫的怨忿。
真是诡异至极这是一个自新婚之夜就被夫婿忽略,独守空闺两年的女人该有的反应吗还是她根本不知他是谁,就如他在她尚未说出自己闺名前,也不知她是谁一样
不应该不是
昨夜,当她用那双秋水般的眼瞳瞅着他轻笑时,那种异的感觉让他直觉知道,她很清楚他是谁,所以所以才会让他深深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究竟,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为何像她那样有着缺陷的女子,却给他一种既沉静又强烈的存在感,就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水,让人摸不透、猜不清,却又令人无法不在意
敖澔,你又游了忍不住叹气,闻少秋不敢置信他在须臾间竟然又出了。
被这么一叫唤,敖澔猛然拉回志,随即对自己暗恼起来。可恶为什么思绪又莫名其妙转到那个叫上官秋澄的女人身上了
算了摆了摆手,闻少秋决定放弃。我瞧你今儿个异常的很,大概也没法谈正事,索性我们两个就别太铜臭,生意甭谈,闲话家常吧唉他们两家有生意往来,没有在他心恍惚的时候,乘机拐他应下不平等合约,真是够朋友了吧
还能有什么闲话好聊的强镇定心,敖澔啜了口香茗,故装一脸的不在意。
当然有扬眉一笑,既然不再讨论公事,闻少秋态更加轻松,折扇轻摇,眨眼揶揄道譬如打算何时把含香姑娘接进府里去啧一年前就帮美人儿赎身了,没想到却只把她安置在外头的金屋中,真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敖澔冷冷道就跟你说了,我和含香不是那么回事儿都说过几遍了,这姓闻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一个替青楼姑娘赎身,还帮她安置好生活的男人,说他和这姑娘没什么,你想,有人会信吗调侃反问,闻少秋自认自己是俗人,实在无法相信他这种十个人听了,有十一个人不信的话。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横睨一眼,敖澔冷冷嘲讽。
竟然骂起我来了好吧小人就小人了啼笑皆非,闻少秋依然打死不退,随兴说笑道那么麻烦请帮小人解惑吧敖大公子,都这么久时间了,为什么还不快把你金屋藏娇的美人儿接进府莫非是令夫人不答应心知肚明有人自成亲后便把明媒正娶的娘子晾在脑后,是以最后这句,纯粹是玩笑话。
然而,这句玩笑话却出乎意料的起了大作用,就见敖澔忽地变了脸色,怒瞪一眼后,猛然起身──
你慢坐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话落,色不悦地迳自走了。
不会吧诧异地看着他变脸离去的背影,闻少秋回过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难不成真让我给捅中马蜂窝了哈哈这下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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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一路回到家门,敖澔万分懊恼为何才听人玩笑地提起那个古怪女人,心底就一阵发恼
就连回到府里,本该转回自己的院落去歇息的,可是当他发觉时,自己却已经站在清秋院外头了。
瞪着门墙上那明明白白的三个大字,敖澔不懂自己两年未曾接近这儿,如今一双脚怎会像有了自主意识似的自动走了过来
瞪眼又瞪眼,踌躇又踌躇,好不容易,他强压下心底骚动地轻哼了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