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还有时间,”苏见忽然说“映映,他这段时间不太好照顾吧。”
“胃极差,脾气极坏。”我直言不讳。
苏见缓缓地说“映映,你知道,有些是这样,他的
生为了一个目标而
夜不休地辛勤奋斗,而当这个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一个
或是别的事
,令他对自己的原本确信不移并为之苦苦坚持目标的产生了怀疑,那么,他是不是会非常的迷茫。”
“我的本意并是如此。”我想了一会,轻轻说。
“但你令他动摇。坦白说我亦不明白他到底在困扰什么,但这段时间,他的绪非常低落。”
“映映,他这几年据时隐忍,他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候收手。”
我低着想了一会,才轻轻说“我明白,对不起。”
苏见诚挚地说“谢谢你。”
家卓三天后从北京回来时,我去接他的飞机。
我们开车去吃饭,几十层的旋转餐厅之上看得到城市的灯光一片流光溢彩,菜上到一半时他接电话。
“嗯,刚下飞机。”
“和映映在吃饭。”
“今晚直接回家了,有事电话说吧。”
那端苏见说“北京的事怎么样”
家卓平和地说“一切顺利。”
苏见问“那周煜国”
“不必再理会他,”家卓淡淡地说“周某不会在这个位子坐太久了。”
我捏着汤匙的手轻轻一颤,抬着望家卓。
家卓对上我的视线,推开手边的玻璃杯动身离席。
我低专心喝汤,安静之中听到苏见声音“碧婵昨
递了离职申请。”
家卓微微惊讶“是她”
他站起走到玻璃窗边。
“这么说,账目的事,以及前几次,也是她”
“她做事一向小心,若不是这一次大哥松懈,她也不会留下把柄。”
我怔怔地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白衬衣配黑西装长裤,衬着玻璃窗外琉璃灯火,如一幅秀硬的光影素描。
家卓安静,思考几秒,然后说“我给她签字,让她走吧。”
他又静静听了一会,才低低说“马这空有野心不足为惧,其他高管呢”
过了几分钟,家卓说“嗯,那先这样吧。”
他回到餐桌旁,对我歉意笑笑,以优雅姿态铺开餐巾。
我们吃晚饭回到家,他坐在客厅对着手上的电脑。
我洗了澡出来已经很晚,我依偎到他身旁“家卓”
他亲亲我脸颊“先睡吧。”
“嗯。”我吻吻他,独自走进了睡房。
我听从苏见的话,不再过问他任何公事,每天按时下班,只关心他是否衣暖食好。
家卓却回得很晚,也很少和我说话,整夜整夜呆在书房。
一夜,他扭开书房的门,我正好坐在客厅“家卓,怎么了”
他看到我,目光愣了一下,才说“没什么。”
然后又转身走了回去。
就是在那时,我恍然意识到他在避开我。
也许如苏见所说的,我变成他的麻烦,于是他不愿再应付我。
但我却没有任何办法,除了偷偷躲起来难过,我什么都不能做。
一结束工作后,我去家卓的公司等他下班。
他从会议室出来见到我待在他的办公室,回望了望隔间的助理室,张彼德正好走出来,朝他摊摊手。
他走了进来,关上门,脸上并无笑容。
“映映,怎么过来了”
“我今天过来看样品房,刚好在这附近就过来等你,下班没有”
“一起吃饭好不好”
“你等等。”他埋首签了几份文件,然后按电话“丰年,请告诉曹先生明天再来,取消晚上的应酬。”
我有些局促,站了起来“你晚上还要事要忙吗,没有关系我先回家”
“不要紧,”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他起身拿了外套,对我说“走吧。”
家卓和我一起下楼,电梯直通底层车库。
他将车驶了出来,警卫刷开门卡,车子开出劳通大厦,直接转上了仕径大道。
家卓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地问“想去哪里吃”
我想了想“都好,我上了一天的班,饿死了。”
“海鲜好不好”家卓说,语气带了点儿温柔。
“好。”我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