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感觉,以及那抹让人迷醉的清香。
意识逐渐朦胧。
黑暗缓缓笼罩了一切,他知道那个小女人会去找来其他人。而那些人一旦发现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昏迷之前,他苦笑的确定。
他死定了。
水。
冰凉的、甘甜的水,滴落到乾裂的唇边。
昏迷中的男人,发出一声介於饥渴与痛楚间的呻吟,他无意识的张开嘴,吞咽著甘美的清水。
冰凉的水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滋润了他火烧般的喉咙。
他贪婪的喝著、吞咽著,直到水滴不再落下,火焚似的高温,再度席卷了他。他紧闭双眼,辗转呻吟,染血的结实胸膛起伏著。
跪在石地上的幽兰,从壶里倒出水来,将手绢浸得湿透,才又倾身,耐心的将清水一滴滴的喂入男人口中。
一旁还有著剩余的草药、染满血污的棉布,以及一盆己被染红的水。
家中藏书无数,她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还记得书里提过能止血疗伤的草药。所幸,那种草药颇为常见,山坡的另一边,就茂密的生长了一大片。
她采集了草药,回到别院里,收集了些乾净的棉布,避开了丫鬟与奴仆们的注意,天黑之後几个时辰,才又设法回到岩洞里。
男人仍旧昏迷不醒,一动也不动。
她先用沾湿的棉布,擦净那些血污。乾涸的血迹,得先用棉布湿润後,才能擦拭乾净。她避开了伤口,小心的不弄痛他,逐一拭净血迹。
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膛,强健修长的四肢,逐渐袒露在眼前。这是她有生以来,首度面对半裸的男人,粉颊上浮现娇红,她努力克服羞怯,耐心的擦拭著。
湿润的棉布,擦拭著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下巴。一张憔悴苍白,却好看得让她讶异的男性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忙了大半夜,他仍旧昏迷不醒,倒是那些敷在他伤口上的草药,终於发挥作用,血慢慢的都止住了。
幽尔不敢冒险搬动他,只能坐在一旁,默默望著他。
她知道自己不该留在这儿;她知道自己该去找人来才是。但她给了承诺,答应他不去找人,却又无法扔下他,留他在这里等死。所以,她回来了,带著草药替他清洁包扎,她从不曾做过这种事,只能冒险孤注一掷,照著书上所说依样画葫芦,处理那些多得吓人的伤。
夜渐渐深了,忙了大半夜,她也倦累得撑不住,几乎就要睡去。但是,一阵沙哑的呢喃,却蓦地响起。
别别任何
幽兰惊醒,睁开眼睛。
别别
是他
他醒了
她错愕的靠近,却发现他虽然睁开了眼,但眼涣散。
别找人。他说道,声音沙哑。别找大夫,别找任何人来。他重复,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