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枕在他的臂弯,他听她小声说个不停。
他们之间,从来,是她负责说,他负责听。
很简单,但这样,心就可以很满。
她和他说起那年周冰娜曾经和她说过,关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怪爱情论。
她问他,“小白,爱情到底是什么周老爷子说,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那是不是这世上本来没有爱情,恋爱的人多了,就好像有了爱情。”
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却又更压低了声音,“可是,我想,我是爱你的。”
那时,距离她做手术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兜兜转转一圈,其实,想告诉她爱他吗
怕遗憾吗
那晚,他一直冷漠干涸的眼睛,酸涩了一晚。
推着车子,两人走着,悠言眼珠一碌,突然放开了他。
他就随随用眼角的余光把她拢在眼里。
她走到前方一对年轻夫妻身边,那个女孩抱着一个孩子。
欢爱1
那小孩还很小,约莫还不到一岁。眉眼也小小巧巧,胖嘟嘟的,模样可爱,吮着手指,安静地睡在它妈妈的怀里。
他停住了脚步,看她满眼艳羡地看着那个年轻的母亲。
“我可以抱抱它吗”她摸摸那孩子的脸蛋,又小心翼翼地问。
那对男女互视一眼,眼中,有着初为人父母的骄傲和喜悦,仿佛全世界的宝贝都比不上他们手上的小小一个。
那女孩微微一笑,小心地把孩子交放到她手上。
她便笑得眼睛都弯了。
那明艳得像初绽的海芋的笑,光芒夺目的美刺痛了他。
这一辈子,他和她不能有孩子。姑不论遗传概率的问题,他曾私下问过医生,医生沉吟了许久,温和却又残忍地摇摇头。
“顾先生,最好不要。”
“这个带给你太太新生的心脏,无法负荷生育的凶险。甚至只要在怀孕期间出现丁点问题,一个供血不足,便要了母亲和孩子的性命。”
他并不喜欢孩子。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冷硬的心竟也开始有了期待。期待一个有关于他和她的生命。
如果,冥冥中确实有一个主宰,那么,它已经把她还了给他。
他真的不该再贪心。
能握着心里的那个人的手到老,或者有了可以期待未来的期待,其实已经很好很好。
可是,她很喜欢孩子,她出院没多久,就跑去看阿静。
那一天,从阿静家回来,他把她搂在怀里,淡淡说,他们可以认阿静做干女儿,或者到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
她凝着他的眼,轻轻笑。眼底却是悄悄的寞。
想她开开心心,他想得心也微微涩了。
“我可以把他抱给我丈夫看看吗”
他听到她在问,咬了唇,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像她问人家讨借的是贵重得不能再贵重的东西。
他的心终于狠狠抽搐了一下。突然憎恨她这种小心,更加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把最好的东西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