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年身上,撑不起身来,也懒得撑。男人的性器还留在他体内,而他连抬起腰挣脱也做不到。
段衡抱著他,按理是发泄得很彻底,很爽快,但又似乎不甚愉快。在那拥抱中,渐渐有些失落似的,把脸埋在他颈窝里。
四爷
乔四只闭著眼睛。
顶著两个大蓝眼圈的鹦鹉来家里有几天了,虽然乔四没给过它好脸色,段衡每天出门前还是把它提到乔四房里,给他作伴。
乔四看它长得傻头傻脑的模样,实在看不出聪明,就觉得不痛快。偏偏它精特别好,精力充沛,吃吃喝喝之余狂咬玩具还不满足,一副迫切盼望乔四来跟它玩的模样,在架子上走来走去,风情万种地左右摇晃打拍子。
乔四自然还是懒得理它,就跟懒得理段衡一样。这只蓝眼巴丹倒很乖,被教得很好,并不狂躁。没人理会,它就咬玩具打发时间,或者唧唧歪歪的,独自说个不停。
乔四听它满嘴胡乱言语,声音又实在响亮,犹如个孩童在屋子里不停吵闹,干扰得他不能精心思考和做事。听得烦了,就骂道吵死了。
鹦鹉立刻就安静了,在架子上站了会儿,又用种乔四熟悉的口气说四爷,四爷。
乔四冷冷看著它,它也偏著头四爷,四爷。
过一阵子,被电视里的音乐所影响似的,鹦鹉又活泼起来了,要跳舞一般,说我爱你我爱你
乔四瞧了它一眼,鸟尽管不是人,也似乎也感受到一点煞气,就又萎靡下去,怯怯地在架子上呆著真心的,真心的。
乔四脸色瞬间阴沈了,推动轮椅靠近了过去。
这天段衡回来得比较早,还带了盒现做的糕点。进了房间,一眼就看见笼子空了,不由问四爷,鹦鹉呢
乔四不甚在意地烧了吃了。
段衡一时愕然,半晌都没做声,过了会儿才在边上坐下,发著呆。
四爷
青年脸上那近似伤心的表情,乔四也并不看在眼里。屋里静了一阵,又听得一个声音说四爷,四爷。
这回说话的并不是段衡,一只白色的鸟从窗外扑腾著回来,满屋子拍翅膀,兴高采烈地四爷,四爷。
段衡一愣一下,就笑了。乔四不知怎么的,很不恰当地想起破涕为笑这个词,而後是笑魇如花。
鹦鹉在架子上歇下来的时候,青年走过来,弯腰从背後抱住了他。
这回居然只是拥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青年把额头抵在他头顶上,半晌都没再动,夕阳从窗口照进来,映在墙上一高一低的两个黑影。
吃过饭,段衡把他抱到阳台上,让他在腿上坐着,把他拥在怀晨搂住。乔四的房子地势好,少有的能在这城市里看得见满天繁星的位置,虽然换了主人,景致还是一样的。
四爷,你就这样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会补偿你的。
他失去了曾经唤雨的财势,失去了两条腿,换来这么一句。乔四往天上看了会儿。
你能怎么补偿我
四爷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乔四笑了笑你现在有的,还不都是从我这里拿的
青年为这样的奚落沉默了一下,有些难堪似的,突然抱紧他,坚定地我会有更多的,以后我会还你。
乔四觉得有些可笑拿就拿了,又何必提什么还。
四爷
我不怪你贪心,我只气你没良心。
青年脸上些微的发红,一时咬住嘴唇。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何曾对你小气过。跟我要东西,有哪一回我是不允的帮内帮外,哪个地方亏待过你养你到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段衡看着他,连眼角也微微的有了红色,我想要你。
是你不给我。
而后的亲吻就多了些粗鲁的意味,乔四舌头都被咬得发痛,段衡没把他勉强剥光,还留着敞开的上衣,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遮羞。
夜晚的凉意和夜风带上来的水气像是都被那如火的情热逼退了一般。青年热烈地专心开发他的身体,先揉搓著臀部,亲得他胸前腰上蛮是吻痕,呻吟挣扎不止,而後终于将火热的性器强行嵌入他体内。
狂野交合的时候谁都没觉得冷,晴色菗揷之中全身的汗都往外冒,没有一处不是湿而烫的,结合的地方更是犹如火烧,两人在这露天的兽性欢爱里都一身的热气。
段衡算是肆意做到痛快,第二天乔四就受了风寒,头疼脑热,趴著起不了床。
他原本就体虚,以往享乐之余都不忘滋补,身体才撑得住。这段时间饱受惊吓折磨,大病未愈,还要被没日没夜轮番奸淫,裸著吹了一晚上冷风,不病倒也就怪了。
他这么一病倒,就没再起来了。打针吃药见效是快,但烧起来的热度刚下去,肠胃又坏了,肠胃才有了起色,咳嗽又重了,而後头疼发作。整个人就像被磨薄了的旧轮胎,补好这边,那边又漏气了。
于是家里又熬起中药,一昧一昧往下灌,乔四喝药喝得食欲愈发萎靡,有时成日粒米难进。连著几天都只躺在床上,病恹恹的,脸色都黄了。
鹦鹉早被提出去了,它虽然逗乐,并对乔四表现出滔滔不绝的爱意,但声音对病人来说实在太大。
段衡有空是会守在床边,地给他端茶送水,抱他去浴室。但段衡显然又没那么多时间。
因此大多时候乔四只剩下一个人卧病在床。
家里有的是佣人,只是佣人伺候得周到不周到,也要看他们懂不懂病人的心思。
乔四向来不喜欢多花力气对人解释自己的喜好需求,以往他身边那些人,每个都是他眼皮一抬就知道他要什么,然後第一时间送上。现在这些佣人全是新的,光看他脸色,哪知道他是想喝水还是嫌太热。
乔四病著更不喜欢张嘴出声,嫌他们笨,讨厌,沟通浪费力气,宁可熬得嘴唇干裂也不爱叫他们上来瞎折腾,又不愿意被这些陌生人把屎把尿,总要自己挣扎著上轮椅去洗手间。
从床上挪到轮椅上,从轮椅挪到马桶上,靠的都是一双胳膊的力气。他病得手抖腰颤,每每解个手就弄出一身虚汗,近乎脱力。这样他就干脆连水也不多喝了,精更是差到十分。
他这样坏脾气的固执,把段衡给闹腾得慌了,不知怎么才好。眼看他心情差身体差,又讨厌所有的饭菜和佣人,竟是一副要干脆就此重病不起的模样,段衡晚上搂著他都睡不著了。
这天乔四吃了药,头还是疼,身上也容易觉得痛,正皱眉在床上死气沈沈地躺著,段衡进来,轻手轻脚在他床边坐下,拉了他的手。
四爷,我带了个人来伺候你。
乔四不置可否,连答应一声的精也没有,却突然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颤巍巍道四爷。
乔四睁开眼睛,站在门口的男人脸上比之前多些沧桑,瘦了竟然也显出老态来,正是乔博。
四爷啊
人人都知道乔博是他多年的亲信,这时候自然是最被忌惮的,自从他当著他们面开口说了话之後,乔博就被远远支开。
乔四许久没见过他了,要说生死未卜也不夸张。这时候再见,乔博都有些哽咽。
就连乔四一时也不由动容,脸上难得有了些血色。
段衡摸一摸他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转头对乔博说你照顾四爷,我去看药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