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兴味,大胆在上头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弄得整片灵芝石丛闪亮璀璨。
一只像是鹿的动物闯进来,舔食着石缝里的青苔。忽然大量绒毛般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将那动物包覆,犹如密网,那动物哀号几声,便不再动…,是魔瑚……津想起莫狄纳说魔瑚是食肉生物而刚刚自己还玩得开心,幸而没被魔瑚丛吞吃。
时间已经很晚了,仪式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津回到了圣境出入口,发现那儿早聚集了许多人,议论纷纷,气氛有些沉闷,好似发生了什麽大事。门口没有人守着,津便溜了进去。
「不知怎麽搞得,看来仪式失败了!萨女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现在该怎麽办?」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会这样?难道灵离弃我们了?」
穿梭在人群中,津听见了很不妙的消息,到处都找不见莫狄纳踪影。她在人群中看见了高挑曼妙的身影:「米漾!」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好久,到处都找不到你!」米漾面色忧愁。
「找我?」津很意外。
仪式很早就结束了,莫狄纳有事抽不开身请米漾去找她。
米漾的表情很僵,「仪式到一半,魔光突然犹如剧烈雷电击落,族祖被多道魔光同时冲击而昏倒,族医正在紧急处理呢!」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就像灵发怒一样。」米漾身边的同伴惊骇的说。
萨女士生命迹象相当微弱,更糟的是,新任魔瑚群沟通者还不及找到。
如果萨女士死亡,那麽魔瑚群沟通的工作後继无人,魔龙领域会陷入危险,而在没有沟通者的情况下,要找到魔瑚群沟通者根本难上加难。
莫狄纳和几名比较年轻的白魔龙族人在萨女士身旁待命,他们只能极力供应疗癒魔能维持住萨女士的生命,却没人敢保证她还能再启动一次仪式。所有人坐在大厅忧心忡忡、沉默地等待着,一时之间全没了主意。
比起魔瑚的存亡,津更担心莫狄纳的身体状况,他前晚才输能,情况并不好,昨日又忙了整天到深夜,现在又要输能,简直惨无人道。她靠在门柱旁,望着外头逐渐昏暗的景色。
「就是她!」忽然有人大喊。
只见一群灰赞堡守卫连同官气势汹汹地朝她快步走来。
「把她捉起来!」为首的官怒气冲冲道。
津诧异地看着那群人,莫名其妙:「…请问…你们有什麽事吗?」
「你侵犯灵净地!我们要把你带走。有什麽事到祭司们的面前再说!」
那人不由分说便下令要捉拿津,米漾也吓了一大跳,连忙站到津和那夥人中央:「喂!你们弄错了吧?小津怎麽可能侵犯灵净地?」
「不可能弄错!这里就她一个外族人!」
「少含血喷人,怎能因为是外族人就这麽认定?拿出证据来啊!」米漾忿忿不平呛道。
「证人都有了,证据自然也是有的。」官说。
灵净地?津思索了一下,自己没去什麽地方啊…哪来冒犯灵?忽然…「啊……」她恍然大悟:「难道那里是灵净地?!」
「什麽?」
津被殿的人带走了,此事非同小可,米漾赶紧去找莫狄纳。
庄严肃穆的殿堂,飘着檀木薰香,周围站着穿着绯底绣金圣袍的官和祭司,个个面色冰冷,直挺站立,复制人偶般整齐划一。
也不知是谁透露了津在仪式期间到灵芝岩撒野的事。而那看起来像是一般观光景点的岩石群竟然就是灵净地,魔龙领地至高至圣的圣洁禁地。
“什麽鬼!怎麽不加装红外线保全系统什麽的!至少放个告示牌吧!”津在心里大声抗议,却也无济於事。
灵净地遭到亵渎,触怒灵,导致灵才以雷光降罚,中断圣仪式,波及萨女士,所有的罪过都往津身上堆。
之事本就悬幻,任凭官控诉,叫津百口莫辩。这麽大的过错,她如何承担得起?萨女士紧系魔龙领地未来,是重要栋梁,不是罚款或罚站或慰问道歉就可以交差了事的。只是更让她想不通的是,既然错在自己,这罚怎麽会糊涂到降在萨女士身上呢?
尽管津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却改变不了什麽,官们没有做出明确的裁示,直接将她收入监牢。
眼睁睁,看着沉重的大型金属锁链扣上了自己纤细的双手。殿堂变得越发高耸巨大起来,惊恐如惊滔骇浪将她卷入吞没,津觉得自己就像沉入大海之中,周围的声音、景物越来越渺茫。
在领,她没有魔能、没有惊人体格、没有权、没有势,连挣扎抗拒的力量都没有,她不敢奢望莫狄纳挺身保护自己,事实上,她害怕这样,正因为她无法想像莫狄纳会有怎样的反应。触怒只等於触犯众怒,如果莫狄纳激愤起来,就等於跟魔龙一族翻脸。
坐在监牢里,周围昏暗寂静,恐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监牢里阴晦寒冷,湿气很重,夹杂难闻霉味与脓水腐酸的味道,令人作呕。一阵沉闷重物撞击的声响回荡在廊上,锁链地面拖动的刷啦响,犯人们纷纷走到栅栏前观望。
几个摇晃的黑影遮蔽了壁挂的单薄灯火。
「人在这,快把她带出来…」
津听见钥匙转动、金属牢门打开的声音,她抬头,数个混乱的脚步声逼近,黑暗中有人将她狠狠按住,眼睛蒙上带子,扛了起来。
「小力点,这陶瓷娃娃很值钱。」
「好了,其他的…没你的事…」
津被人带离了监牢,关在不知名的小破房里,由几个粗犷大汉轮流看管,他们的特徵不外乎高大壮硕、身上刺着各式怪异图腾,看不出是什麽种族的。他们没有伤害她,倒像是在等着什麽。
昏暗的室内酒气薰天,津待在角落,隔着门,竖起耳朵,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没脑筋的才会跟骨族杠上!真是一群蠢货。」
「我们是在解救灰赞堡!我是英雄!」粗厚的嗓音夹杂浓厚醉意的欢呼。
「为灵的悲哀举杯!」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讽刺官,蔑视灵。
至少有五、六个人的声音,似乎很爱喝酒,唱得歌也很怪:「美丽的姑娘不喜欢跟着我们,因为我们没钱,而且很肮脏。」
闹了很晚,人声间歇,这时房门打开,一个大胡子走了进来,放了一个裹着肉乾的布包,并倒了一杯酒给津。
「我不喝酒。」津说。
大胡子拿走了那杯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有个女儿,年纪比你再大一点,酒量很好,常常喝倒一票男人还不醉。」
津啃着硬梆梆的肉乾,对他的话题没啥兴趣。
「她很优秀,就是生错了家庭,唉,而且不肯向命运低头,整天妄想着跟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证明自己。最後闹到离家出走。」
津咬着肉微微抬起头,隐约看见他的眼角有水光。
「你应该支持她的。」
大胡子仰靠着墙面,说:「等这次拿到奖金,我要离开这里去找她。」
而在灰赞堡这边,更是一夜不得安宁。
几个官没料到津的来头这麽大,原本想找个代罪羔羊,解释异况、平息群众恐慌,谁知道竟然惹到了联盟的骨族王的伴侣,顿时乱成一片。更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