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派出所已经来人把尸体拉走了。”
我僵立原地,半晌,只听见自己说出一句“多谢。”那声音漂浮苍白得不像是我的。
我侧头去看云深。她小小的身体站在我旁边,垂头看着脚下的地毯,一声不响。
我正要安慰她两句,面前的侍者有些不耐地开口打断了我“先生,您和这位小朋友是要进来喝点东西吗”
我对他摇头“不了。占了你不少时间,麻烦你了。”我递给他两张钞票,然后拉着云深快步回到车上。
我没有马上启动汽车,只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看绵密阴冷的秋雨将我面前的霓虹与黑暗揉成混沌脏乱的一片。而云深坐在我身旁,一言不发。
如果我今天上午掉转车头回到老人身边,我就可以送他去医院,那么他的生命还或许可以挽救。然而我没有。
我的工作是研制有效的药物,挽救患者的生命。但现在,一个或许只需要我些微帮助就可以留住的生命,却因着我的轻忽而消失了。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让心中的自责与悔恨惩罚自己。
一只柔软的小手伸过来,放在我手背上。是云深,我几乎忘了她。
我把她的手包覆在掌中,紧紧握住,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对不起,云深,都是舅舅的错。”
黑暗里,她明亮的眼睛看着我,脸上竟是出乎我意料的平静“靖平,别难过。那位老先生现在去了天堂。那里不会下雨的。”
我侧身过去紧紧抱着她,良久无语。
在这泼天洒地的黑暗阴冷里,她的眼睛是我心里唯一的灯。
第一次打人 靖平
我查到拉走老人尸体的派出所,出资火化并安葬了老人,算是一种用处不大的补救。
我有些担心云深的情绪,但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上学,练琴,一样不耽搁,只是话少了些。
我明白,那种初识人间寒苦凄凉的悲伤与失望不会这样快就从她心里消失。但除了言语的安慰,我一时也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过了两天,上午上班时,桌上的传声器轻轻响起来。我一点开,传来我的助理n的声音“靖平,你外甥女的保姆打电话过来找你,说有急事。”
萍姐她很少在我上班时找我。会是云深出事了吗
“马上把她的电话转过来”
“先生吗”萍姐的声音瞬时响起来“小姐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您快过来看看”
“打架”我惊了一大跳“我马上过来她受伤了吗”
“有我在没人能沾得了她的身。可她这会儿哭个不停。我劝不住。”萍姐为难地说。
“萍姐你好好护着她,我尽快赶过来”
我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一路飞车到了云深的学校,然后疾步上楼进了云深班主任马老师的办公室。
第一眼,便看到云深正趴在萍姐怀里伤心地哭。
“云深。”我唤她一声。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