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颈脖间,柔软的心跳透过衣物,轻击在我背心,一下,再一下,乐音一般好听。
“我们会死吗”她怯生生地问,大概是夜晚四周的荒漠让她害怕。
“不会,不会”向导抢先安慰着她,然后为了让她转移注意,不再害怕,他便甩开嗓子唱了一首甘肃民歌花儿。
他声音虽有些破,但却唱得高亢明快,情真意切。把个心怀爱意的少年情怀,唱得沥沥动听。
云深听罢在我背上鼓起掌来,我也替他叫好,那个粗壮高大的西北汉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
“靖平,你也唱首歌来听好吗”她央着我。
我干脆地回答“好。” 从疏影去世起,我再没有哼过歌。
我启口,一首stg的shey hert就自然而然地唱出来。疏影去世时,我在霍普金斯学院的实验室里,常常一遍又一遍地听stg的歌,而这一首shey hert是我当时的最爱。
我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疏影刚去世时,那些在巴尔蒂莫寂静的深夜里,我独自靠着实验室的窗,看着灯下纷扬的雪片安静地飘落在沉寂的树梢和道路上,听着stg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唱“那不是我心的形状。”
那么,什么是我心的形状
歌唱完,背上的云深半天没有声响。片刻后,我感觉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冷吗,云深”我问。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把我抱得更紧。
“好多年不唱歌,一唱嗓子就疼。我们改讲故事吧。”我不想再唱,便转了话题。
我给她讲楼兰的起源,辉煌,覆灭,以及各种有关的传说。向导也不时地插话补充。就这样说说笑笑,直到她在我背上睡去。梦里,她在我耳边模糊地呓语“靖平别难过。”
终于在天明时分,我们走到了旅社。
向导报了案,偷窃者和失窃的越野车当天就找到了,但车上的各种器械设备已被卖掉或损毁。我写了一张支票给旅社,算是补偿他们所有损失的费用。旅社的经理和向导喜出望外,对我感谢再三。快乐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样容易,对另一些人却这样难。
我和云深在旅社修整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出发,沿丝绸之路的中道逆行而上,前往敦煌。
临行前,那位向导悄悄对我说“您昨天晚上唱的那歌,我听不懂词,但唱得是真好听,您背上那小姑娘听得眼泪哗哗直流。”
她哭了吗那种心碎成齑粉的情殇,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她会懂吗
千佛洞里的微笑 靖平
我们在敦煌的第一站是千佛洞。
我陪着云深漫步在鬼斧工的彩塑和幻陆离的飞天壁画之间。她尤其喜爱隋唐时代,浓丽奔放和人性化的雕塑绘画风格。
云深在一幅唐代的飞天壁画前流连忘返。一个手持琵琶,身着五色锦带的女飞天,正和一个衣裾飘曳的男性飞天痴缠对望。壁画历经千年,已褪色不少,但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