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乘务员小姐应声而入,把一个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扶我在床上坐起来。
“殿下,您刚才晕机晕得都快人事不省了,把我们吓了一大跳。您现在好些了吗”她关切地问。
“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抱歉地说。
“您太客气了。再说我们也没帮什么忙,全是先生在喂您吃药,又陪了您好久。还伦不上我们插手。”她微笑着说。
果然是他。我的脸不争气地红起来。我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没出息,对他的任何举动我都该漠然无视才对。
“您饿了吗先生让我们专门为您准备了一些您平时爱吃的小菜。您现在想用一点吗”
我的确是饿了,便朝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她把一只小餐桌放在我面前,然后将托盘里的食物一样样在上面放好。
凉拌黄瓜,茄汁豆腐,冬菇菜心,和一小晚紫薯栗子粥。清淡,精致。
这些都是以往在北京家里时,我喜爱的菜品,没想到他还这样有心。我心中蓦地一暖,连日来对他的愤怒和怨恨一时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了一团乱。
靖平,你对我是真心的吗但你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呢会是误会吗或许我该跟你面对面问个明白。
“靖李先生现在在做什么”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问乘务员。
“先生刚刚在接一个td公主打来的电话。不知道完了没有。要我告诉他您想见他吗”她说道。
“不不我不要见他”我尴尬而慌乱地回答“我只是随便问问,请你别告诉他。”
她恭敬地一点头“是,公主殿下。”
面对眼前的一堆食物,我忽然没了半点胃口。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在天真地幻想些什么呢还要再问他吗你不记得一年前在布鲁塞尔即将分手的那个夜晚,你是那么地勇敢,对他说你想要嫁给他。你是那样地满怀希望,不顾一切。但结果呢那样的伤害你还要再经历一次吗那样无休止,也无法摆脱的疼痛你还要再尝试吗不,不要了,我害怕。
靖平
飞机穿过厚重的云层,平稳地向北京返航。我坐在机上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一份打开的文件,但我的眼睛却落在机窗外那片昼夜不分的黑寂里,而心只在我与云深从相识到现在的朝朝夕夕间来回沉浮。
那晚在布鲁塞尔大剧院的休息室里再见到云深,身着白色长礼服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的她,美得像一只白荷。当她缓缓回头,带了满脸的泪看着我时,悬在她下颌尖上的那滴泪,发出比她头上的钻石冠更璀璨的光采。我的心瞬时像被一只手骤然捏紧,无法再跳动。当时我才明白我把她伤得那样深,我悔得想杀了自己。
我想接近她,可她却一直躲着我。直到滑雪那天,我看着她向断壁滚落,我骇怕得连魂魄都要失去了,拼了命地朝她冲过去,直到在最后一刻拉住她。我差一点就失去了她,我把她紧搂在怀里,不再犹豫。
舞会上,在悠悠的乐声里,她蝴蝶一样飞旋在我身边,玫瑰一样开在我怀里。她在花影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