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的碧尘君,堪称为一之下万
之上。南边是第三殿,曰银魅殿。
一起前来的十名弟子中只有我孤零零一被分派到了第三殿。看来传闻果真不假,这位殿下
子孤僻又古怪,连收徒都收得这么小气。
我低,在仆
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
瞅,只觉得这会儿海风吹得我格外痛快。
第三殿临海而立,像是块岛屿般悬浮在碧蓝的海面上,退时,隐隐能见由汉白玉砌成的石阶一直通向了庄严奢华,覆盖着琉璃瓦的宫殿,虽说它是三殿之末,但里面气派得仍让我
激动了一把。
银魅殿下似乎极风雅之事,白玉阶梯下彼岸处开满了大片火红的不知名的花,这些花长得有些诡异。
我吸了气,忍不住东瞧西瞅。
这儿很安静。
除了风响,便只听得到海声。
我都走了这么久,都不见一个影儿,似乎看守也不严密。
“银魅殿这个时辰都会在这间房里。你随我来,进去的时候要小心慎行不要随便出声,殿下问你话时你才答。还有”一直默默地在前方领路的仆在幽静的偏房门前停住了脚步,转身,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切记要小心,莫碰坏了里
的东西。”
我忙不迭地点,垂首作安分状。
“我也是为你好,以前分来这儿的徒弟在打扫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坏了里的玉梳,后来被杖责了七十大板。结果殿下在以后的五百年里都拒收凡
了,如今你是第二个被分进来的。”他态舒缓放松了,倾身缓缓地把手掌搁在朱门上,风吹着他的黑袍鼓胀开来,还不住地唰唰作响。
我小肝一抖。
从心里发自肺腑地把那个擅自分配我进来的仙前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十八遍呀十八遍。
朱门的颜色很鲜艳,似乎才刷漆不久,
起先被他推得只开了一条缝,门似乎做得很厚实,被这么劲的海风吹着也还只是不疾不徐,缓缓慢悠悠地敞开,发出很苍老的声音,像是陈年已久早被腐坏的旧木。
里面光线不比外,只觉得静得仿若时间都停滞不动了。
迎面扑来的气息里夹杂着熏香,很诱的味道,引得舌根发涩却又有
甜腻的错觉。
“殿下,我把给您带来了。”穿黑袍的下
,恭敬地朝里说了一声。
许久许久后,才隐隐有嗯了一声。
那仆悄无声息地退下了,走前还不忘瞄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可以理解为鼓励,怜悯与好自为之。
我皮一阵发麻,只想临阵脱逃。
“进来吧。”从里传来的声音清亮有磁
,抑扬顿挫。
我闷应了一声,掀着袍子跨
门槛。
最先映眼帘的是一袭玄墨色的袍子,他态度从容,气宇轩昂,袍子上银辉如薄纱,一
长至席地的雪发竟被窗外的光晕染成了
辉的色泽。
我原以为有着这银发的
应该年岁已高,结果他的脸却极其的俊美,凤眸浅眯,似是假寐。眉斜
鬓角,穿着单薄的衣衫,风流无比。他倚在榻上,手微微撑着下
,手修长白皙,食指与拇指间却纹绣了一罂粟花,指尾处戴着一枚银戒。
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了毒花独有的冷艳香气。
我徒然睁大眼睛,呆傻地望着他。
只觉得他美得极具有侵略,我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胸
处的气流横冲直撞,疼得难受。
他五官致,双目阖着。
在外的手腕都雪白光洁,我移开眼,莫名的有些心浮气躁了起来。
他手撑着,微微动了动,
我这才发现他身下正压着一件叠得整齐的黑蟒罂粟花纹袍。
我真没想惊动他,
可他却睁开了眼,一双暗红眸波诡异地眯着。
我的心在此刻漏跳一拍。
银发红眸,他莫不是妖怪。
他微微起了身,掩住了不小心敞开胸怀的单薄衣衫,很冷地问了一句,“你是谁我怎么从不曾见过你。”
“师父,我是今儿才被选进来的弟子。”
他闻言侧望了我一眼,嘴角微动了一下,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笑容,然后单手抵
,拇指中指轻微一扣。
我便觉得膝盖一疼,脚一软,就跪趴在地上了。
“我不是你师父,你要谨思慎言。”他低抚着那件黑蟒罂粟花纹袍,漫不经心地说。
苍白的指触摸着袍上的暗红的罂粟纹,有种令窒息的美感,他的眼能称得上是含
脉脉,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妖媚冷艳
骨。
他不是我师父,那我岂不是称不上弟子。
可这回儿从凡间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