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麻烦您和宗望大哥了,明天,我自己过去便是。”
何宗望却是欣然接受父亲的安排“我与奉军的某些军官颇有些交情,说不定能见机行事,通通路子,再说,你一个孤身女孩子,混迹在大堆男子之中,父亲和我会放心不下。”
她听罢又是感激一番,说道“此事关乎南北权势,谭家已黯然被牵涉其中,若是何伯伯因此出面而受到牵连,姨丈定会愧疚一生。宛静感谢何伯伯和宗望大哥的鼎力帮忙,但是祸及恩人的决定,宛静万万不能答应。”
谭继昌信中提及他这个表侄女通情达理,学识不浅,但是性子倔强,何茂田只好作罢,不再强求,何宗望却是回话“那我岂不是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今天失约,明天又失约”
她淡然微笑,说道“待表哥的事情处理完,你请我吃顺德最好的茶,可好”
何宗望回道“一言为定。莫说是茶,多送你一份最好的玩意儿也不为过。”
何茂田笑望两人间默契地调侃,不再接话。
清晨,微风轻拂,绿意盎然,窗外的鸟语花香未有急促的门声及时,她偏巧穿好白色暗紫土黄三色条纹旗袍正对镜梳妆。谭彦卿气喘吁吁禀告道“表小姐,门外有人找你。”她别好金色发卡,询问“是他吗”谭彦卿脑子转不过弯,接不上话,显然不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谁。等不到回答,她方觉得自己是太过在乎,若真是他,彦卿叔怎会说出有人找的话来。下了楼后,瞧见是张陌生面孔,三十左右的年纪,双眼炯炯,眉目突出,高大威猛,他头戴鸭舌帽,身着上好的衣料短褂,见到她便礼貌取下帽子,露出整齐平头短发,她不由问道“先生,找我何事”他字正腔圆回声“四少爷命在下前来接余小姐去南郊。”她微露洁齿,笑问“四少爷”他躬身应是“我家四少爷说,昨晚与小姐约好的。”下人眼中的四少爷莫不是他口中的小四她不禁莞尔,说“你稍候片刻,我随你去。”
说罢宛静上了楼去,谭彦卿遇事三分怀疑,又听闻那人口中的南郊,心思更加沉重,跟随其后,劝说道“表小姐,我跟你一起。”她在绿色提包里装了几件女孩子的私人用品,又掏出枕头下的银色枪支,对他安慰道“彦卿叔,我有这个在手,不怕,况且,若是他要害我,早在东平便动手了,何故等到现在”谭彦卿希望是自己多虑,可是一天辨不清他是谁他有何能耐,悬着的心始终回落不下,瞧着表小姐独自上了轿车,他默默记下了车牌,径直去了何老爷的书房。
车穿过晨曦的叫卖,直奔南郊,大道两旁耸立的翠密青松遮挡了所有的视线,在千尘不变曲折的绿道行驶,她心迷离,不由询问前方的司机“请问你家四少爷贵姓”司机冷静应道“余小姐,请您谅解,府里的规矩,不得随意谈论少爷的家世。”她眨眨不敢相信的眼睛又问道“那先生你怎么称呼”他回道“在下姓孙,小姐可以称呼我小孙。”她笑了笑,继续打听“孙先生,四少爷说,他的官职比张澤霖低一级别,是高级参谋,是真的吗”第一次听见女人口中毫无顾忌地说出元帅的名字,他随之一愣,不知如何应答,“噢”了一声。她又是不露声色道“他说他很有本事,张澤霖还看他三分薄面,他还说他可以肆意进出张家,是不是哄骗我的”孙铭传不敢乱接,他瞧得出来,元帅煞费苦心布局,不像是玩玩罢手的样子,在她紧追不舍地追问下,他胆战心惊地应话“是,四少爷是张元帅最信任的人。”她自认不是学了五行八卦能洞穿一切,她的胡编乱诌不过是让他乱乱阵脚,看看甘愿露出尾巴的是狐狸还是大灰狼
春风不识周郎面14
车安全停靠在一栋木制西洋屋子前,低矮的常青绿树修剪整齐当作户外栅栏,绿意浓密的小草护着通往门房的鹅卵石道路,三三两两的白色桌椅躲在撑开的伞棚下独显翠绿之中。孙铭传恭顺请人下车,又引至门口,接着唯唯诺诺敲门,得到清朗的命令声,便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