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最后对着长镜散下松软头发又描描清淡的眉,这才姗姗出门。01bz.cc卧房内,他躺在临窗的紫藤交椅上,眼睛微眯,一抹月光正伏在笑意横生的嘴角,很是悠然。她脸颊微红,默默碍他坐下,他似乎无动于衷,她只好脱掉鞋沿着伟岸的身躯趴到顶峰,趴到他耳边徐徐吹风,用痒痒的发稍搔弄他耳根,他终于有所动容,睁开双眼瞧了瞧她。
她娇娆地挽缠他脖子,扭动着身子冲他撒娇“你的女秘书漂不漂亮”
他不可否置,嘴角微微弯翘“怎么了”
“自从我嫂子出事,我哥每天都精恍惚。报纸上说他跟你的秘书幽会,别人不了解,我还不懂吗肯定是那个女人长得极像我嫂子,我哥才会如此。你全当成人之美,把她送我哥做小妾,好不好”
他眼眶忽然睁得浑圆,俨然她的话是惊世骇俗,耸人听闻。
“你跟我爹我哥商谈南北统一的事还没有结论,如果这次,你帮了我哥,他不会不记得你的恩情”
他面色骤变,多云转雨转雪,鲁莽推开她,只顾起身,丝毫不顾及单薄睡衣下柔软香溢的身子“我不需要用一个女人去讨好谁”
知道惹了他忌讳,她赤脚下地,忙跟上去挽留他腰,紧贴住结识后背,解释道“澤霖,我不是那个意思。宛静是我哥喜欢的第一个女人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如果她死了,我哥会痛不欲生,半辈子意志消沉。”
“痛不欲生”他冷笑的身子发颤“我倒想看看,他如何痛不欲生”
说罢,他硬生生撕扯开她十指绞缠的手,决绝地夺门而出,独留下清冷秋夜里懵懂无知的她呆呆伫立,回味不解。
顺德沽塘的静湖山庄。
镜面白石堆砌清溪两侧,飘飘枯叶铺陈满地,偶尔两片落进水中,逗得红色青色鲤鱼或追逐或嬉闹,溪水岸边两枝梅树,瘦骨嶙峋,光怪陆离的枝条伸直阁楼,瞧着屋子里梅花式洋漆小几上零乱摆放的三四份暗黄报纸。
一份报道分裂多年的南北疆图再次合二为一,新成立国家将本着安国置业,安定团结,国富民强的政策,大力发展南北贸易,共享南北资源,加强南北合作。冯希尧元帅作为建国第一功臣,被推举为中央政府主席,军事委员会主席,而张澤霖元帅,冯梓钧少帅分任北南军区总司令。
一张小报冯梓钧少帅私闯秦军下榻之地,调戏张澤霖元帅私人秘书,当场被捉。
一纸争议南北贸易受阻,以谭继昌为首的南方贸易商会率先发难,强烈抵制北方人涌入南方开设洋行商铺,倾销南方货物。
宛静依窗深思已不止一个时辰,每则消息仿佛掩埋深海的鱼雷炸弹,稍微碰触便会引爆上千,炸得她粉身碎骨。
“余小姐,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冯少帅这种人不值得你在意”宛静嫁于定军少帅之事,银梅听太太平日聊起,略有耳闻,这会儿见她良久沉默不语,以为她是为丈夫的丑事伤心难过。
不值得他定是听说她去了许昌这才匆匆忙忙没有防备去找她,张澤霖定料到了他会过去然后布下天罗地网活捉他羞辱他,是他不值得她去在意,还是她不值得他去冒险她想,她坏透了,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沦为张澤霖悄无声息发出的第一枚有利子弹。
断肠日落千山暮12
想这山庄地方没有绿柳周垂碧绿凿花,没有金彩珠光画栋雕檐,深秋的天气除了单调翠松,见不到鲜艳夺目的东西,宛静便带银梅去山上植了些黄色野菊还有其他冬天不败春季开花的野花野草,沿着抚石依泉随意散落四周。
张澤霖因南北贸易僵持多日商谈不陇,加之那日与宛静亲热之后突然分开,无聊之时越发地想念起她,便丢下探亲的冯槿芝和名义随行保护夫人的下属,以公事为借口,单单一人回了沽塘,进山庄见了满园黄绿掩映萝薜倒垂,又见她淡粉色长裙外罩了蓝色碎花围裙,盘起的丝发顶了相同碎花的方巾,右手正举起明晃晃剪刀,掂起脚尖,吃力去剪裁树枝藤条,便悄然过去扶住她腰。
隔空传来的清凉薄荷味道早已洞悉了是他,她仍是浑然一震,回眸望了他一眼,嫣然一笑,浅浅说道“回来了”
她柔软的话混着晚霞的静谧,额上的汗珠子闪着点点晶莹的红色,宛若暮往朝来,等他安然归来的妻子,纵然庭院简陋,纹饰粗糙,那淡淡的问候却是热乎乎最真实的等待。他心有所触,情不自禁从身后搂了她娉婷的身子,痴痴说道“以后不会让你等我太久”
她似乎没有感动,只是云淡风轻地莞尔而笑“前天落雨后,我新采了野菊花,要不要尝尝”
“好”
她像一朵浮云自然而然脱离了他怀抱,翩然进了客厅,他恍若隔世般跟随其后。
空寂的空间崭新无尘,除了留声机里舒缓的音乐,不见任何嘈杂的灵动,除了茶几上凌乱摆放的报纸,不见一丝纷乱复杂,像是故意搁置在夺人耳目的位置等待他的注意。
报纸是陈旧的,消息是过时的,氤氲缭绕的菊花茶是馥郁芬芳的。
她换了身素雅旗袍重回过去姣花照水的模样,沉默端坐对面,静眼凝望他,像是期待他品完清茶后的点评,又像是希望听到与以往不一样的说词。
不知过了多久,曲子停了幽幽的音色,菊花茶不见了袅袅四溢,而他脑海依然继续思量,该脱口而出哪一句。
她没有再为难他,起身临他而坐,无言地伸手过来解他白色衣领紧扣的纽扣,他微微一怔,断然料想不到她会有此举动,那深邃的眼睛掩饰不住阵阵惊愕,而她又是颇通他心意的暖暖一笑“你不想我吗”
这像是一场不知名的交易,若是他克制不了内心*****前进一步便坠进她深挖的陷阱,永远也爬不起来。他正经威坐,却感到一股股冰凉之气肆无忌惮地往他衣襟里窜,却闻到渴望已久郁郁菲菲的兰花香气,那渐渐裸出的胸口,终于不能自己地起伏不平,他按捺不住,横抱起她上了楼。
黑暗吞噬了天边最后一抹云彩。
清幽的大山只有半腰之处的阁楼里传来闺怨的问话“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这一刻终是要坦诚面对,他抚过怀中佳人额前浸湿的刘海挽至耳后,露出红晕若施脂的脸颊“再给我点儿时间”
她不介意他的模糊托词“现在南北已成了一家,你是中央主席的女婿,距离下一步执掌军委只有一厘之距。我知道这一毫米不短,可能是一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
瞧她弯弯的眸子凄凄酸酸,绝望的口吻悲悲凉凉,抚慰她肩膀的手不由暗示了坚决的力道,他眉宇紧张,信誓旦旦“我绝不会让你等十年。”
其实,她想开诚直问“江山与我,到底孰轻孰重”可他那句情并茂的话已然揭晓了最真实的答案。她喉咙突然干涸,几尽吞咽后勉强笑了笑“澤霖,你想要江山吗我帮你。”
她俨然从开始便织好了一条勾引他上爬的绳索,小心布局,步步为营,最后猛然出手扼住他致命的喉咙,他绝然拒绝“你安心留我身边就是帮我。”
她凉凉的指尖去抚平他峰峦叠嶂的眉目,缓缓说道“南北贸易会谈如果因为我姨丈的强烈阻挠,会艰难如履薄冰,甚至沉入大海,销声匿迹,如果现在不及时拉拢我姨丈拉拢谭家,以后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