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对他浅浅一笑,音色婉转,高音四响“表哥,你送我到这里便好,我跟他有话要谈,你先回定州。”
听得出她的刻意保护,谭世棠的挽留之手仍然是慢了半秒,只触到她瘦削的肩她柔弱的背,什么都没有抓握住。
她面含笑嫣,笑得几尽春风的温柔,几尽秋月的可人,娉婷碎步宛若细腻的清泉轻盈般滑过水底青草,宛若踏雪寻梅的无理取闹冷却后终是要回归他的怀抱。
站在他面前,她秋波宛转,亦喜亦嗔“我知道你会来。”
他眼眶里早已蒙上朦胧的纱雾,辨不清她水灵秀气后的真实,颤颤抖抖捧起那张柔媚娇俏的脸,他歇斯底里的恼怒只剩下麻木不仁的呆怔,复杂裂碎的心底淌着不知是血还是泪的俗物,明明立誓要把她千刀万剐,却偏偏只能这般绞心地看着她,怪罪不出她的稍纵即逝,他目含滚烫,喉咙似乎饱受着千疮百孔的针刺划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情愿跟他走,也不愿多等我两天我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要了,你还想我怎样”
她的笑被洁白的雪渐渐冻结,渐渐撕裂,渐渐皱出不平静的横纹“梓钧,我”
“我好恨你我好恨我自己”他仿佛濒临死亡的巨兽气息奄奄时发出了最撕心裂肺的呻吟。
她下颚摆动,从他手心里游离出来,低下不知是愧疚还是哀伤的脑袋。而他身子似乎不稳平衡,下颚跌跌撞撞地招惹着她柔软的丝发,沉重的喘息一高一低充塞着她的鼓膜,当温润的唇碰到她脸颊唯一的温热,当敏感的经舔到温热处那丝丝的咸苦,他心头猛然一热,扳过她肩便去亲吻她白皙的脖子她细滑的脸颊她滚热又冰凉的耳朵,最后咬她的嘴角,她像醉酒不知疼痛一般,依在他臂弯,微闭着眼睛,没有挣扎,没有逃避。
忽地,一声仰天枪响硬生生打破了这即将愈合的温情场景。
宛静大惊失色,推开冯梓钧,顾不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