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树丛里的行李箱提了出来,还禁不住问我“你是怎么让它跑到那里面去的”
“我先想的是,要是你不来接我,我就把它藏在里面,等你晚上来拿。”
“不会吧,你真这么想。”
“当然。”我扬起下
说。
跟刘启说话,和在那个
面前完全不一样。哪怕是撒谎,也是这般简单。但是慕承和不同,我表面上的任何的掩饰,在他眼中似乎都是多余的。
“薛桐。”刘启的声音拉回了我漂浮的思绪。
“嗯”
他示意了下我的额
。我顺着他的眼,摸了下我额前的刘海,然后触到
发上悬着的异物。我拿下来一看,发现是一片叶子。小小的,墨绿色的,万年青的叶子。
叶子尖端的边缘,略微泛黄,所以有点卷曲了。
原来,刚才他只是想要替我拿掉它。
我觉得,慕承和对于我而言,有一种既敬畏又迷恋的感觉。
只是,从今往后,我不再需要了。
考完后的第三天,我上了往b市的长途车。
妈妈他们监狱离市区不远,本来单位给她在市区长租了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她平时嫌它离监狱远,很少去,就在单位宿舍住。那宿舍其实就是一个筒子楼,厕所和浴室都是公用的,吃饭只能在食堂解决。
我来这里之后,一切都觉得不方便,还不如我们学校。
于是,她跟着我一起住回城里。
搬东西的时候,来了妈妈的好几个同事一起帮忙,其中有个五十来岁的伯伯特别热
,那个年轻的小司机一直笑嘻嘻地叫他“陈政委”。
自从上次和她在墓地吵架之后,我对“陈”这个词敏感极了,斜眼打量了那个“陈政委”很多次。
他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棉警服,显得很黑。
倒是对我和善,就是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总是板着个脸,和爸爸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
。后来,他似乎察觉我审视的目光,也频频看我。而妈妈只字未提。
睡觉前,我再也忍不住,率先问“这个男
就是你说的那个么”
妈妈疑惑“你在说什么呢这个那个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是那个陈什么的,今天帮你搬东西的”
她听了之后,哧地乐了,“你最近脑瓜子都在想什么呢但凡是姓陈的,你都怀疑啊。什么陈什么,有没有礼貌。
家这个陈伯伯是我们单位的政委,不是上次我”她敛色,顿了下,“不是上次我给你提的那个。”
“哦。”我答,“谁叫你不说清楚。”
“对了,他
儿也读大四,下个星期考完研究生考试就过来陪他过年。你们到时候也可以做个伴儿。”
“哦。”
“他说他
儿内向,不喜欢和
接近,怕你们谈不拢。我就说你从小
格好,和谁都能玩儿到一块去。我可是夸了海
了,你别拆我台啊。”
过了一会儿,我意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妈,这个陈伯伯,是已婚还是离异”
妈妈来气了,“我说薛桐,你管起我来,比我管你还严啊”
我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我渐渐长大了,还是由于现在我们母
难得聚在一起,我们的关系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我从未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拿着地图走街串巷地晃悠过,开始还觉得不习惯,过了几天之后开始
上这种感觉。
陈伯伯的
儿是在第二个星期到这里的。
她叫陈妍,是个异常秀气的
孩儿,皮肤极白。
“你学什么专业的”我问。
“法律。”
“哇,这个专业好。”
“你呢”陈妍问。
“英语。”
“英语也好啊,至少去考研,英语这课可以拉很多分。你怎么不试一试”
“我不喜欢继续念书了。”我说,“而且念书有什么好,又不能挣钱。”
如老妈所愿,我和陈妍真的成了好朋友。
等熟识了之后,我才发现,沉默寡言只是在她外面的表象而已,私底下,仍然和普通
生一样叽叽喳喳的,而且
八卦,好心强。
有一次在说到老妈单位时候,我惊讶“他们监狱里关的是男犯”
“是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陈妍更吃惊。
“我妈从来不和我说工作上的事
,我只知道她以前是
子监狱的,而且那些同事也基本上是
的,我就以为这个也是
犯监狱。所以我那天看到那么多男警察我还纳闷呢。”
“又不是
的只能管
犯。在男子监狱,
警只是不能代班和进监舍而已。”她显然比我懂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