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争那口闲气,不去见他,只能折磨自己而已。
那麽,何妨把一切放在明处。
柏啸青是属於他的人,他对柏啸青做任何事,好也罢坏也罢、赏也罢罚也罢,不都是理所应当
“朕虽然恨你,但你在朕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还落了这一身病痛也就算了。”元渭俯下身子,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唇,“以後,你就跟著朕,什麽也别想,朕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等你寿数尽了,就替朕镇陵,在那里等著朕。”
柏啸青惊惧地抬起眼,望向元渭。
所谓镇陵,是天朝皇族才有的规矩。皇族指定身旁侍奉的,最勇敢得力的人,和自己葬在同一墓室内,在阴间也有所镇佑。
镇陵者,往往是被鸠杀的年轻力壮青年。虽有些陪葬的意思,却是至高的尊荣。
而元渭,要他在寿数尽了以後再镇陵,明显是想和他合葬一处。
“你是朕的人,就算到了下面,也要跟著朕,永远别想再逃。”
阮娃守在门外,将屋里元渭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帘,眼睛里闪烁著异样的光芒。
是吗看来,皇帝是不可能放手了。
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是凭著一口气,拿命赌出来的。
他看上的东西,向来不让人,费再多心思,冒再大的风险都值得。
柏啸青,当然也不例外。
那天以後,元渭命御医为柏啸青接上了手脚筋络。
近四个月的时间里,柏啸青手筋脚筋的断口处,全部都萎缩了,御医们用薄刀切开皮肤,再用细长的铁勾探进肌层深处,才能找出来进行接合。
整个过程中,元渭一直陪在柏啸青身旁。
看柏啸青疼得浑身冷汗,元渭虽然至始至终没说什麽,眉头却未曾舒展。
这场破肌接筋过去,又过了数日,元渭索性再也不让柏啸青离开身边,把他接到武瑶宫去住。除了上朝外,就连批阅奏折,都要他在一侧,随时能看到,才觉得安心。
朝廷以及宫内,都对这件事颇有微词,但元渭不为所动,仍旧我行我素。
就这样,光阴转瞬而逝,转眼间半年又过去,到了成复十五年的隆冬。
外面天寒地冻,鹅毛般的大雪,飞舞了一天一地。
武瑶宫,元渭宽大的卧房内,地面铺了厚厚的白色毛毯,四处燃了火盆,温暖如春。
“哪,你昨天不扶任何东西,走到了这里。今天的话,一定要超过这里。”
元渭穿著薄袄,站在距离柏啸青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在他脚尖前方,是一道用大红丝绦拉出的直线。
柏啸青身上脸上终於长了些肉,虽然还是瘦,却已不显病态。他咬著牙,缓缓挪动步伐,一步接一步,艰难地朝元渭走过去。
那条红色的丝绦,衬在雪白毛毯上,格外醒目。
五十几步路,他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得热汗淋漓。
他双脚在踩上了红色丝绦之後,又往前挪了半步,终於到达极限,一下子往地面瘫倒。
元渭连忙伸出双臂,将他接住,搂入怀中。
“潜芝,你真棒”
元渭欢呼一声,亲了亲他,把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