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马车虽然找回来了,但也不知这段时间被什么人坐过,我先去让人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才行。”
陶墨看着他自顾自地走,踌躇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直为插话郝果子忍不住道“顾射呢”
陶墨面色紧,半晌才干巴巴地笑道“多半是累了。”
“那我们今晚是回县衙还是住在顾府”若换做之前,陶墨愿意搬回县衙,郝果子绝对是欣然从之。但如今外头还有个旖雨虎视眈眈。顾射倒成了遮风挡雨打伞,他还不想让他家呆少爷这么快从伞下脱离出来。
陶墨却总是与他想得相左,“回去吧。总是打扰他,也不好。”
当初也未见就好了,也不是样住下了。郝果子想归想,终没有逆他意,去雅意阁随手收拾了东西,便与他同回了县衙。
县衙中少了老陶,少了木春,金师爷又回了家,便显得格外冷清。
郝果子边帮陶墨铺床,边嘀咕道“怎还没入夜呢,人就都没了。”
陶墨知道他说是金师爷,道“外头冷,天黑早,早些回家也好。”
郝果子道“也好,我陪少爷说说话。”
陶墨道“说什么”
“什么都好。”郝果子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不如,说说今日少爷与顾射踏青之事”
陶墨道“也没什么好说。”
郝果子道“也是。顾射惜字如金,只怕闷得很。”
“他不闷。”陶墨反驳完,猛然想起事,问道,“你可曾听说过顾弦之”他直觉得耳熟,却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听说过,便想碰碰运气地问问郝果子。
郝果子惊讶道“少爷怎会问起他”
“他”
“当然。”郝果子正要打起精,慷慨激昂地番介绍,就门房在外头道“大人,顾府马车在外头候着。”
郝果子疑惑地站起来,开门道“这大晚上,他们来做什么”
门房道“说是接大人过府下棋。”
郝果子道“今晚太晚了,让他们明天再”
他话音未落,陶墨就窜出去了。
“”郝果子转身拿起还未来得及打开包袱,关上门,跟着跑。
马车依旧是那辆被盗过马车。
驾车是顾小甲。
他见陶墨出来,不甘不愿地抱怨道“住得好端端,跑回县衙做什么屋顶修好了吗”
陶墨干笑道“还不曾。但木师爷走了,我便想去他屋子凑合凑合,以免叨扰。”
“堂堂县老爷住师爷屋子像什么话”顾小甲看郝果子抱着包袱出来,满意地点头道,“反正我们顾府什么都多,自然也不缺两间房子。”他更不想在不缺房子情况下还要睡厨房。
陶墨听他如此说,心想必定是顾射意思,不禁欣喜地上了车。
50、居心叵测五
顾府灯火通明。
陶墨看到顾射时,他正在煮茶。古朴茶桌前面放着张凳子。他转头看顾小甲,却正好看到他拉着郝果子离开背影。
门半掩着。
地上月光角,有点亮,有点凉,有点说不出得叫人心慌。
“坐。”顾射淡淡道。
陶墨在凳子上坐下,腰板笔直。
炉里火不安地跳跃,细碎温度在面上轻晃。他看着顾射修长坚定手指,低声道“马车找到了。”
“嗯。”
“在城外。”
“嗯。”
“没丢东西。”
“嗯。”
“但我会努力找到偷车之人。”陶墨信誓旦旦。
顾射抽空抬眸看了他眼,“偷车之人”
陶墨愣了愣,想不出这几个字有何不妥。
顾射道“偷窃者,不应该谓之贼吗”
陶墨低头,凝静思,半晌鼓起勇气道“我想,他偷了车却又分文不取弃之城外,定然是有他原因。”他看着顾射脸色,生怕自己有只字片语又犯了他忌讳。
顾射不愠不火道“你认为是何原因”
陶墨道“或许,他需用马车。”
顾射嘴角微扬。
陶墨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错了。”
“不。有理。”顾射道,“马车本就是用,只是太多人人心复杂,想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