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熬到吃完,陶墨正想着为昨天失约致歉,就听到楼梯阵脚步声,老陶与郝果子同下楼来。
顾小甲看了顾射眼,朝郝果子招手道“这边。”
郝果子想到他今天早上瞪自己,心想正好借机问个清楚,便走了过去。
老陶却径自往顾射和陶墨所在这桌走。
陶墨见老陶过来,忙道“起吃吧。”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他心中直将老陶当做父亲般存在,倒是没有将他当过下人。
老陶问道“少爷用完了吗”
陶墨颔首。
“那我们便回衙门吧。”老陶道,“昨日少爷睡得早,还未等金师爷回禀呢。”
陶墨想起晚风命案,下站起,“啊差点忘了,我们快走吧。”
顾射施施然地问道“是昨日提案子”陶墨将命案通知旖雨时,他也在场。
陶墨道“正是。不知邻县县令是否已经着手调查了。”
顾射想了想道“我与你同去。”
老陶回绝道“办差之地,顾公子出入恐怕多有不便。”
顾射不言不语,只是看着陶墨。
陶墨当即道“顾公子也不是外人。”
老陶怔。
直不咸不淡顾射脸上也露出几分兴味来。
陶墨补救道“我是说,这件事顾公子也已经知道了,也许能给些意见。也不算是完全不相干人。不如同去县衙坐坐”
顾射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老陶突然后悔万分。也许昨天用顾射对付旖雨就是最大错误。他想到句俗语请容易送难。
行人至县衙,金师爷果然在书房。他看到顾射心中惊,但他在官场打滚多年,早已练就身面不改色本事,因此只是不失热情地打了个招呼,转而向陶墨说起移交之事。
那邻县县令听说出了命案,原本不想接。奈何金师爷早有准备,各种公文备得齐全,县令推脱几次都绕不过去,只好应承下来。
陶墨疑惑道“那县令为何要推脱”
金师爷道“死者中是箭伤。伤他不是江湖中人,就是有权有势之人护院,无论是哪种都不易得罪啊。”
老陶道“为何不会是猎户”
金师爷道“猎户箭头不会这样小巧精致。死者身上那支箭上原本刻着字,只是被人刨去了,想必是订做。”
陶墨道“谋杀”
老陶道“说不定不但是谋杀,还是追杀。”
陶墨听得心里头阵阵发凉,“为何”
老陶道“普通劫匪箭绝对不会这样精致,更不会在上面刻字。道上喊得出名号绿林人物倒是会在箭上刻字,但绝对不会在事发之时匆匆刮了去。所以,晚风虽然失了行李,看似被打劫,但事实上被劫可能性并不大。”
金师爷听得频频点头,“正是如此。”
陶墨道“若是谋杀,又为何要谋杀他”
金师爷见他发愁,宽慰道“此事既然已经移交邻县,东家便等好消息便是。”
老陶倒没他这般乐观,就他适才所说,那邻县县官本不欲承接此案,怕就算被迫接下,也只会敷衍了事。看来此事还需要动用魔教势力暗中调查。幸好这次回去,明尊将谈阳县与附近几处事务交给他负责,以示尽释前嫌,这样他也不必像当年那样,又要藏头缩尾,不敢出手,又身边无人派遣,须事事亲为。
直旁听郝果子突然冒出句,“我还是觉得此事与旖雨脱不了关系。他昨天说话,遮遮掩掩。”
顾小甲难得认同道“昨天他是故意调开身边那个小厮,说不定是怕他说漏了嘴。”
陶墨听了圈意见,发现独独顾射未曾开口,不由看向他。
顾射挑眉道“与你何干”
陶墨怔,还待再说,便见他已经转身朝书桌走去。
其实顾射这种态度老陶也十分欣赏。在他看来,那个旖雨和晚风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死活本就与他们无关。但是当初发生种种总让他心头不安,怕若真与那些人有牵连,让那些人追踪至此知道陶墨所在,会萌生斩草除根想法,所以不得不小心为上。
“你字”顾射突然问。
陶墨愣,猛然想起桌上还放着几张字,是当初临摹顾射所书“速审”二字,不由面上红道“我,我闲来无事写写。”
顾射道“磨墨。”
郝果子眉头皱,正要说什么,就被顾小甲拉住道“你还没带我逛过县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