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一定暗中跟踪我们很久,碍于览冥一直在我身边,所以不敢下手。
抓住我,比东南血骨堆的事情还重要,要他亲自出马
七千八百年后,兀屠突然失踪,再次出现屡屡骚扰鬼门关,搅得界大乱,接着,他像早就知道览冥会让我穿越回七千八百年前寻找槿儿下落似的,带着开天斧提前埋伏偷袭,与我一起来到这个时代。一切的一切,好像早有阴谋,早有安排。
而之前览冥说过,槿儿的剑气和天机镜的能力,魔族志在必得,因此要对具备相似能力的我贴身保护。
兀屠这次回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利用我回到七千八百年前的机会,抓住我和槿儿。
我和槿儿
两股轩辕剑气,两个具备穿越能力的两个如此相像的面容
“魔尊剑气小娃儿,是你”
“小娃儿,你信玄算子,信览冥,信命还是信尊主”
“小娃儿,你若听话些,可少吃些苦头。”
“你见过玄算子哼,可笑啊可笑。”
“你好自为之槿儿。”
倚帝山魔殿之上,掐着我脖子诧异万分的兀屠;钟山万壑岩中揉着槿儿头轻笑的兀屠;炎火山中揩着我嘴角鲜血的兀屠;溶洞里,嘲笑槿儿见过玄算子一事的兀屠;还有适才,一字一句,叫我“槿儿”的兀屠
这五个场景在我脑海中飞旋,回旋,震得我再不能思考,再不能动弹。
或许,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另一个玄算子,没有另一个卫弋有的,只是天机镜槿儿。
槿儿是我,玄算子是我,卫弋也是我,天机镜是我
我抱头无力歪坐在地,瞠大眼睛目无焦距地盯着壁面。
这是多么明显的事实,兀屠一眼就从剑气认出我是槿儿。可我一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夭舍也不敢,不管有再多证据再多理由,我们都拒绝相信这个事实,甚至几乎不曾往这个方向深思过。
只有一个原因览冥。
览冥信誓旦旦,说早在天机镜遗失破碎之前我就曾和他并肩作战,所以我不可能是槿儿。可若云大郎所言非虚,瀚野古卷是我交给第一代玄算祈还的,那么,我既然能交给他瀚野古卷,还能送他回到远古时代,那览冥以前认识那个卫弋,极可能也是我穿回去的
如果我之前的假设没错,如果,览冥认识我,与我认识他的时序恰好彻底相反,那他所谓我不是槿儿的证据,根本不能为证据。
再照槿儿跟敦玄的关系来看,敦玄出手帮槿儿施展却影无相术匿去真气合情合理。
现世初遇览冥,他已经知晓我身负异能,他也知道敦玄和槿儿的渊源,知道却影无相之术,知道玄算子和瀚野古卷,他所掌握的线索,并不比我少,可聪明如他,怎能如此笃定,我不是槿儿
是笃定,还是不肯承认
在览冥眼中,槿儿只是面镜子,玄算子是他并肩作战的救命恩人,而卫弋是相思扣另头系着的女子。
他可以接受卫弋曾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却接受不了,卫弋是那个他从不放在眼里的镜子。
再明显不过的联系摆在他面前,他不肯承认,不肯相信,以至于我们盲目地信崇他,每每触之即去,不敢深挖。
真不知是他可悲,还是我可悲。
我仰起头,阻止眼眶中的湿意溢出,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
不管别人当我是什么,天机镜也好,剑炉也好,别人的替代品也好,只要我自己知道我是卫弋,谁也不能肆意伤害我,谁也不能对我为所欲为而不付出代价
我灵台一片清明,运起巨大充沛的气自胸口往四经八脉而去,依旧受遏,我不顾一切,硬着头皮强行催法,如此艰熬一炷香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浓血喷出,内息大损,气喘吁吁匐在地上,几晕厥过去。
切,以为这样我就束手无策
我虚弱地支起半身,笑得妖冶。以为打灭我的元,天机镜就能任你们予取予求要散我的元,我就带着本身一块儿灰飞烟灭,看谁更狠
我勉强稳住身子,重新盘坐,再次强行冲关,孰料始行真气,忽而听得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缓缓睁眼,竖耳细听,我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地找,终于寻到声源。
地面不知用何材质制成,坚硬无比,我取出相风扇敲了敲,毫无破绽。
若我能使出法力,凭借手中兵,或可强攻而出,可现下却百筹莫展。
正头疼时,地面又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似乎在地下小范围的地方有巨大的力量冲撞,我赶快拔下腰上的鞭子,用柄配合震动狠狠地击打,同时拿相风扇的刃面去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