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紧紧贴合在一起。
“这就是我的心脏与那张符箓”郕王按揉左胸,感觉十分妙。
“没错。我的鲜血对邪物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而彼岸花乃地狱之花,其香气与我的鲜血不相上下。若你果真中了咒术,诅咒之力定然会不受控制地转移到符箓上。”有姝话音未落,郕王就开始心脏绞痛。
“没事,别怕,等诅咒之力完全转移过去就好了。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即便我死了,也会护你周全。”这句话常常从主子嘴里说出来,现在终于换成有姝。
郕王自是对少年信不疑,一面摆手遣退张贵,一面咬牙忍耐。而在孽镜中,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从心窍中钻出,先是两个巨大的螯肢,后是细长的钳足,最后竟扬起一条带着毒刺的尾
。
“蝎,蝎子王爷的心脏里怎么钻进去一只蝎子它如何活下来的”张贵吓得面无色。
郕王紧盯孽镜,眸光电闪。有姝握紧他冷汗涔涔的手掌,解释道,“这并非真的蝎子,而是咒术形成的邪物,正是因为它常年作祟,你的心脏才总是剧痛不已。再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随着他话音渐落,黑色蝎子已爬到符箓上,摆动尾狠狠哲了一下。张贵连忙捂脸,不敢多看,盖因这一下实在是太狠了,竟连符纸都被刺
一个大
,若是换成王爷的心脏,那该多疼啊
“鬼医大,符纸能顶多久再来几下许是就不中用了吧”他忧心忡忡地询问。
郕王还沉浸在心绞痛的余韵中,暂时开不了。有姝一面帮他按揉胸
一面笃定道,“不管下咒者道行多高都奈何不了这张替心符,符箓浸泡了黄泉水,可回溯时光自动补全。”
他举起镜子,好叫主子看得更清楚,只见方才还了一个
的符箓,现在又完好如初。那蝎子连哲两下就附着在上面不动了,可见下咒者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弄死郕王,而是盗取他的帝气。当然,若是他们听说鬼医的名号又该另当别论。
有姝懊恼自己行事太过冲动率,但木已成舟,只得将错就错,
脆摆开阵仗与躲藏在暗处的妖邪斗上一斗,反正鬼医的名声已经宣扬出去,再如何低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怎么张扬怎么来,反而有可能令下咒者自
阵脚。
见主子暂时摆脱了咒术的威胁,他铺开一张宣纸,写下固本培元的药方,恰在此时,一名侍卫在外禀报,“王爷,周大夫遣送来一盒速效救心丸,让您先行验看药效。”
周妙音个十分好强,否则在冀州的时候也不会与太守夫
杠上,更不会把装弄鬼的道士和卖假药的宋忍冬
得走投无路。她极为看重郕王,亦十分需要王府首医的名
,故而这些天在默默调节心态的同时也没忘了研制新药。总之她打定主意不能让王爷看扁,即便对手再强大,能力再诡谲,也要争上一争。
有姝其实并不讨厌周妙音,之所以针对她不过是为了把主子抢回来罢了,那所谓的十局之约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见了药丸才堪堪想起来。
“研制成功了让我看看。”他取出一粒药丸,放在唇边舔舐。
郕王盯着他红的舌尖,哑声询问,“药效如何虽然我现在用不上了,但若是真的有效,对罹患心疾的
而言不啻于一大福音。”
有姝终于明白周妙音暗藏的底牌究竟是什么,正欲答话,一枚折叠成纸鹤形状的传讯符就从窗飞进来,李狗蛋连珠炮似地说道,“大
,周大夫找到小的,说是要推介第二个病
给您,问您什么时候能回来。王公子您还记得吗不过三天,他已经瘦得脱了形,您再不来,他怕是没几天好活了。”
王公子有姝拍抚额,恍然大悟。既接了赌局,他也不会半途而废,况且为了打
惊蛇,还得把自己的名声弄得更大更响亮才好,于是立刻赶往仁心堂。郕王与张贵也一块儿跟去看热闹。
农街已经炸开了锅,起因不是病膏肓的王公子,也不是被围追堵截的周大夫,而是李狗蛋放出的一只纸鹤。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一只纸鹤竟然活了,还扇扇翅膀飞走了。当李狗蛋把它拿出来,说能联系到自家大
时,围观者还当他脑子进了水。但事实证明,一旦牵扯到那位大
,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周妙音仰着脖子看纸鹤飞走,脸上再次被的迷茫和浓浓的自我怀疑充斥。
李狗蛋用极为不舍的眼放飞纸鹤,这才没好气地道,“等着吧,我家大两个时辰之内必定赶到。”这只纸鹤被他捂了好久,原打算当成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的,现在全泡汤了。
围观者,包括王家众,都已安静下来,唯独五花大绑的王公子还在叫嚣,“周大夫,给我一
饭吃吧周大夫,求你行行好”一声接一声有如魔音灌耳。
周妙音抱住脑袋,心绪烦。
无需两个时辰,只短短半刻钟,鬼医大就乘坐王府的马车到得仁心堂。围观者见他下来,连忙飞奔倒退,空出好大一片位置,吵嚷声也似凝固了一般戛然而止。
“大,您总算来了民
给您磕
,求您救救我儿”王夫
噗通一声跪下。
有姝避开她,径直走到王公子身边,既不把脉也不问诊,只仔细看了两眼便摆手道,“抬进仁心堂里去吧。”话音刚落,仁心堂周围的空气就扭曲一瞬,只能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朱漆大门吱嘎一声自动打开,露出纤尘不染的前厅。
在围观者既敬畏又狂热的目光中,有姝缓步踏了进去,先把主子安置在主位,怕他冷着又给贴了一张烈火符,这才洗净双手。
周妙音锲而不舍地追问,“宋掌柜,王公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他并未得病,而是撞了邪。”有姝指尖一抖将凝静心符点燃,扔进茶碗里化成符水,喂给病床上的王公子。在符水喉的一瞬间,狂躁的王公子就安静下来,眼皮微微开合,似乎快睡着了。
儿子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王夫生怕他再闹下去会力竭而死,见此
景不由心
大定,暗暗喟叹道还是鬼医大
靠谱,早知如此,当初断然不会把儿子送去周氏医馆,平白耽误了大半个月。
“撞邪”周妙音尾音拖长,习惯地露出怀疑表
,却又很快收敛。
有姝只淡淡瞥她一眼就开始画符,先后画了两张,套叠在一起,然后递给迷糊中的王公子。王公子耸着鼻尖嗅闻,仿佛觉得符箓十分美味,立刻夺过去大咀嚼,末了狼吞虎咽。
“你让他吃纸”不管看了几回,周妙音还是习惯不了宋掌柜特殊的治疗方式。
王夫狠狠瞪她一眼,斥道,“你懂什么吃了符病才能好”
挤在门观望的路
连连点
,心道可不是吗我们做梦都想求一张鬼医大
亲手画的符。那足可以当成镇宅之宝一代一代传下去
有姝也不搭理旁,转回去抚摸主子指尖,感觉还是热乎的,心下稍安,叮嘱道,“接下来的画面有些恶心,你洁症严重,先去内室避一避吧。”
郕王笑着摆手。有姝又劝几次终是无果,只得铺开符纸继续描绘,最后一笔刚收势,王公子就一面打滚一面哀嚎起来,怎么吃都不见长的肚子竟一圈一圈变大,把衣袍都撑裂了。
“我的娘哎,这是咋啦要了”
“大,我儿怎么了有没有事”
有姝老在在地吩咐,“抬一缸来,要酿酒的大缸。离发作还有一会儿,且等着吧。”
王夫连忙命
去找大缸,围观者也纷纷帮忙想办法,不出半刻钟就沿街滚来一
,足可以装下三四个成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