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挨挨挤挤摆放着许多花盆,有紫色的半枝莲,粉红的凤仙,金黄的孔雀草,紫红的波斯菊,鲜红的大丽花虽不名贵却开得煞是热闹,长长窄窄的象两条五彩锦带,铺满在正中甬路的两边,满鼻清香,甜腻如蜜,蜜蜂也嗡嗡闹着,仿佛赶来参加这盛会似的。正房廊沿下几口大缸,雪白的睡莲开得正好,碧绿的荷叶亭亭如盖,几尾金色小鲤鱼追来逐去。
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下,一拉溜儿整齐摆着许多花篮,白的雪白,粉的娇艳,红的似霞花团锦簇般,看不尽的人间春色
陈安一吐舌头,看了看怀里的花束,自己这跟着裹什么乱呢,早知不买了。
她顺着天井正中的甬路往正房走,忽听身后有个惊喜的女声“呀,安安你可来了,奶奶刚才还念叨你呢。”
陈安心里一暖,不用看就知道是胖胖的张婶,从小把她带大的人,感情胜似母女,她回身抱住她,调皮地蹭了蹭那张圆圆的脸“哎呀,张妈妈越来越俏,越来越可爱了”
张婶疼爱地拍了她一下“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我瞅瞅呀,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很累搬回来吧,回头我给你补补”
陈安笑了“哪有,我最近还胖了一圈呢。您见我一回就说一回我瘦,那我现在岂不是皮包骨了”说着撸起袖子晃了晃“瞧瞧,骨头里面都是肉”
逗得张婶咯咯直乐“这调皮孩子”说着说着眼圈却红了,絮絮又道“这话怎么说的,这是你的家,多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说到一半又觉不妥,赶紧说“快进屋,奶奶该等急了”
一老一少手拉手朝正房走,远远听到哄亮的笑声从屋里传来,张婶解释说“部长只请了霍首长和钟首长。”
进了客厅,张婶打老远就说“老太太,安安来给您贺寿了”
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交谈,客厅东侧,两个中年女人陪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西侧坐着三个雄纠纠的中年男子。老太太精矍铄,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脸上皱纹堆累却依旧白晰细腻,耳朵上戴着两粒红玛瑙,身上穿藏青色丝绸旗袍,显得高贵严肃,又不失知识女性的风范。
老人一看到陈安,立刻向她伸了伸手。
陈安紧走几步轻轻拥了拥她“奶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笑得很慈祥,接过花束闻了闻,心满意足的样子让旁边的人打趣道“老太太,瞧瞧,自家孙女送根草您都能当灵芝宝贝起来,何况这么美的花”
奶奶故意觑了她一眼“静娴,就你这张嘴厉害”
众人一乐,陈安赶紧打招呼,称叫静娴的女人“霍伯母好”然后又对坐在奶奶右侧的女人说“钟伯母好”
两个女人笑眯眯的,钟伯母说“安安要是我女儿就好了,我早就不想要立维那臭小子了”
霍伯母横了她一眼“你舍得,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可舍不得,那是你们钟家长房长孙。”
笑过之后,老太太对陈安驽驽嘴,陈安这才走到客厅另一端,一一打招呼“钟伯伯好霍伯伯好爸爸好”
钟伯伯感慨“安安一晃这么大了,我自以为我还年轻着呢”
霍伯伯朗声一笑“得了老钟,前天和你跑步,才几百米你就气喘如牛了,不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