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而坚定,让他一下子慌透了,仿佛前面就是灭顶之灾的深渊,她这是要把他,一把推下去。他不怕掉下去,哪怕摔进地狱里,他也不在乎,可他唯一惧怕的是,再也看不到他的安安了,这样鲜活的安安,丢了六年,若要再丢了,他一准会疯的,一定会疯的。
“安安啊,咱不说了,好吗,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
“不,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她看着他,眸子清澈,又无比的坚定“乔羽,我恨你,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恨你的,我甚至在梦里,都在咬牙恨着你,我简直恨透你了”
乔羽猛地晃了晃身子,这是从安安口里说出来的,他第一次亲耳听到的。但他挺住了,安安说恨他,一口一个恨他,他必须得受着,哪怕她拿刀捅自己,他也要受着,这是惩罚。
安安憋了许久的泪,终于淌了出来“我这样的恨着你,可是,我还是不能忘了你,忘不了我们牵手走过的日子,忘不了你微笑着说的每一句话,忘不了那些温暖的岁月”
“安安。”乔羽既惊且痛,他心疼这样的安安,更痛恨自己,怎么这样让她为难且矛盾着。他宁肯,她深深地恨着自己。
“你回来后,我一直不敢面对你,也不敢面对我自己,我得承认,我对你又爱又恨,可一看到你,我就想起那个人,可那个人,是我的妹妹,不是别人,我心里郁结的疙瘩,每看到你一回,这疙瘩就随着长一分。我无数次地假想,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时间一长,这疙瘩就象一颗毒瘤,牢牢长在身上了,抹不去,除不掉,我迈不过这道槛儿,我这辈子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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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曾试着想接近你,可是不行,每看到你,陆然就会从心里冒出来,横亘在我们中间,于是,我排斥你。言酯駡簟璂渐渐的,我就意识到,我和你,不可能了。那次在医院,你和我讲了那番话,我觉得吃惊,原来你早一步比我看透,我很庆幸,庆幸你能放了我,让我有了借口,全身而退。前几天伯母找过我,我更加知道,原来,没有一个人,是赞同我们在一起的,何况,连我们自己都不赞同。”
“所以乔羽,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刚才我们,都不够理智,因为还没有习惯,让占据了多年的,填得满满的心角,涂鸦上一片空白,时间长了就好了,我能做到,你也能做到。”
乔羽的脸,有些抽搐,他的手,无力地从她肩上滑下来,他深深地看着她,看不够似的,以后,再无机会这样看了吧。
“安安,你让我无地自容,也让我无话可说”
她看着他,微微笑了笑,眼里含着泪花,他亦回望她,只恐怕,这样的眼,今后,再也看不到了。
这是难以言表的割舍之痛。明知是痛,还得挥刀一砍。
从此,他们的喜怒哀乐,与对方无关。
她走了,留给他的,是孤单的一道背影。
乔羽站了半晌,终于,有两滴咸咸的泪淌进嘴里。
他给家里拨了电话,是母亲接的棂。
他说“妈,小洁是个好姑娘,也一直是我的好妹妹,我不能耽误她。”
“可你年纪不小了,该稳定下来了,我和你爸,为你担心了很多年,我们老了,别再让我们揪心了。”
“我知道,可我不想现在谈恋爱”是不是也有人对安安说,年纪不小了,该找个男人结婚了,男人,男人却不是他,他心如刀割,眼前一片朦胧。
他平复了一下,又说“妈,安安等了我六年,现在,我也要等着她,直到她,找到幸福的归宿,之后我再考虑自己,这是我能做到的。”
乔太太哽咽了“死心眼的孩子”
钟立维下了车,站在家门口台阶下,心事重重,如果进去了,必然是轩然大波,惊涛骇浪。
在从天津回来的路上,他象熊熊燃烧的一团火球,火星子四处飞溅,沾上就着,溅在陈安身上,也烧了她一把。
眼下,他必须要冷静一下。他倒不怕面对老头的怒火,而是这件事,太出人意外了,怎么处理,他完全焦头烂额,没有对策。他不禁咬牙,纪敏儿啊纪敏儿,好手段。
头一回,他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母亲在傍晚时候,打来电话跟他说你霍思文姑姑受了香港纪家的正式委托,想和咱们家联姻。
当时,他就瞠目结舌,简直被雷到了一样,开玩笑不是,什么玩笑不好,偏拿这个说事。可二哥怎么说的,二哥嘱咐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