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父母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悲凉的泪滴落在韩子绪的手臂上,那其中蕴含的过多的伤痛熨痛了他的皮肤。
韩子绪皱眉道“离儿,你怎么了,你的父母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转念一想,韩子绪又道“你若想念他们,我可带你去他们坟前祭扫,你不必”
莫离潸然道“找不到他们了,我根本就回不去”
韩子绪道“即是再远,也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莫离摇首“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
韩子绪抓住莫离的手腕“那你说,说到我明白为止。”
莫离冷笑道“韩子绪,就算你的武功再厉害,也不是什么都能办到的。你可知道我所在的世界,只要坐上一种通工具,就能从汴京飞到岭南,而且只需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么你知道那边有多么厉害的武器,一颗下来就能将一个城市夷为平地么你信与不信都好,那是个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世界。”
韩子绪愕然道“我自幼随师父游历大江南北,还真未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莫离收敛了心,黯然道“我没事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白费心机。”
韩子绪牵起莫离的手,一个轻吻落在他的手心上。
“离儿,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心事就好。”
莫离被韩子绪的这种柔攻势弄得一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韩子绪抹去莫离脸上的泪痕,在他的脖子上种下一颗红莓印子,笑道“离儿,我知道你定会对今晚的事想不开,其实,开心与难受,不过都是由你来决定的罢了。”
拇指与食指轻捏起莫离的首,莫离挣扎不开,而身体却诚实地起了让
羞耻的反应。
“其实你的身体,很喜欢,也早就习惯了这件事,你便当是我服侍你,就不会往那死胡同里钻了。”
莫离对韩子绪这种颠倒黑白的无耻话语顿感无力。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戏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估计能拖延一段时罢了,被韩子绪拆吃
腹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他没料到的是,竟然会如此之快便被识穿。
莫离又感到了无端的恐惧。
眼前的这个笑得如春风化雨般无害的男,城府与心计到底是到了何种程度
无论自己如何狡猾如何使诈,始终没有一丝一毫能逃过这个男的眼。
最令惊讶的是,在事
败露之后,莫离并没有受到像文煞似的
怒与凌虐。
韩子绪竟然就在一片温馨的假象中拆穿了他,不仅目的达到了,还让莫离仿若做了亏心事般直不起腰来。
想着自己的一切又再度被别掌控在手里,莫离再一次慨叹,无论在哪一世,弱
强食始终是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韩子绪摸了摸莫离的长发,基本上透了。
轻柔的声音问道“离儿,是否要睡了如果不困,就是再服侍你几次我也没什么问题”
话还未说完,莫离赶紧闭了眼睛缩了起来。
韩子绪大笑。
莫离在心中懊恼得只想冲过去咬掉他的鼻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笑声暂歇,韩子绪将莫离扯进自己怀里。
韩子绪的手臂收得很紧,莫离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根本没办法躲开。
姿势有些别扭,莫离动了动,微微调整了一下。
韩子绪吻了吻他的脸颊,没有任何晴色意味的。
“有你在太好了,离儿”
莫离的心跳顿时停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
罢了,罢了,这真真假假,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莫离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61千面3
在客栈消磨了数,终究因为公务缠身,韩子绪不得不决定要动身离开。
莫离一直期望着能继续留在客栈里,就算只有他一个也好。
但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
是的,先别说韩子绪不乐意放,就是韩子绪哪天忽然经搭错线想开了放手了,便
到那文煞找上门来,莫离又能为之奈何呢
多说无益,在韩子绪让他收拾行装回程的时候,莫离没有异议,拾掇了一下便走了。
刚跨出门槛,莫离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对韩子绪说了声稍等。
转回身去,莫离找了笔墨,给这烂客栈的老主
也就是那古怪的佝偻老
留了封信。
信中对韩子绪与文煞均未提到只字片语,而只是简单代了他有事要出远门,让老
家如果哪天回来找不着
了也不必担心。
留好信后,莫离才随韩子绪出了门去。
韩子绪望着莫离的眼柔得可以拧出水来。
大掌揉了揉莫离的发顶“离儿,你一直都是这样,凡事总为别着想。”
莫离笑了笑,道“其实这种格实在不好,总是任着别
欺负,我倒希望能像你这般便好了。”
韩子绪道“做我这种也有我这种
的苦楚,光看表面光鲜可不行。”
将韩子绪的话在自己心念中一转,莫离也大概能体会其中滋味,便也不再接话了。
回到天道门的别苑,韩子绪马上就被堆积如山的公务给淹没了。
先是各个分堂许多大事要向他奏报,等着他一锤定音,其次是无数英雄帖与宴席要他出席,江湖讲求个面子问题,这可不是随便找个
就能替着去的。
作为韩子绪副手、苦苦支撑多的无尚分舵主早就叫苦不迭,飞鸽传了数封急件才把
给招回来了。
即便是韩子绪能力再强、做事再有效率,要消化这些东西也需要时。
莫离回到别苑后反倒轻松不少,至少没老被力过剩的韩子绪缠着每
下不来床。
但在韩子绪看来却是郁闷至极的。
他与莫离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的迹象,铁匠尚且明白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如果因为这些例行公务而冷落了那心尖儿上的,实在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于是最迟忙到晚膳时辰,之后的时间里韩子绪一般都要回别苑去陪着莫离了。
实在有抽不开身的急件,也索带回屋去,边让莫离陪着边处理。
所以最近,常常是莫离睡了一觉半途醒来,还看到那灯前案旁依旧忙碌的身影。
本来是貌似风平静的两
之间,却因为一件事
,无端地掀起了一
惊涛骇
。
这事儿,说起来还得与天道门的死对一言堂有关。
那夜,韩子绪终于处理完堆积的公务,从位子上站起,舒了舒发紧的筋骨。
走到床榻边,便看到莫离微微蜷着睡得香甜的模样。
韩子绪记得,莫离睡前,自己明明给他盖上了薄被。
但估计是天气炎热,到了这时辰,被子也让莫离给蹬开了。
光修长的小腿从宽白丝袍中露出,
叠着卷着被角。
原本在腰上系着的束带,不知为何松散开来,两合页剪裁的丝袍从锁骨处便打开了来。
莫离虽瘦,但锁骨直前胸处却非常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