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这些利弊,可是他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眉目出清秀的孩子,冒这么大险值不值
“意冬啊,你这孩子很聪明,我就跟你说实话我并不是最近才怀疑的老乔,这之前我也很留意他。但是他这个人,老谋深算到了极点了,极其谨慎咱们查了这么久,你知道现在的证据太单薄了,顶多定他个渎职罪你知道渎职罪这可是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罪,老乔跟上上下下的关系从来就很好,这搞不好啊,扳不倒他,再得罪上面,我们包括老钟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你应该知道,如今情势很微妙,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啊”
“贺叔,既然您也知道如今正是情势微妙的关头,那就更不能稳了您稳了,乔志国必定上位您的才干魄力大家都知道,他又怎么能让您起来贺叔我们如今证据在手,只要豁出去一搏,您不只扳倒了乔志国,还能得到钟家和我爸那么多学生的支持最主要的是民意舆论这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顾意冬走后,贺镇凯闭着眼坐在原位。
这个孩子,虽然年轻但思路很好,也句句在理。可是当人到了一定位置的时候,不知怎么就开始变得异常谨慎,每一个动静都要反反复复深思熟虑,如果现在不亮底牌出来等老乔上位他一定知道自己最近在查,那么以他们之间互相的了解,老乔猜得到他手里握着证据,那他一定会拉拢自己,并且承自己这个情这样走得是不是更稳妥些
“爸你又在这里装雕像”一声脆喊打断了他黏稠的思路,是他的宝贝女儿贺夕,十八岁,刚上大学。其实他心里更偏爱他的儿子贺迟一些,因为那孩子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飞扬洒脱,无惧无畏,敢闯敢拼。但是他妈妈生过他没多久就去了,自己又忙,从小这孩子就叛逆得跟野马似的,总是跟他不亲近。而贺夕是他续弦后生的孩子,天真烂漫,爱撒娇黏人,也算填补了他心中的空虚。两个孩子只相差三岁多,他知道贺迟也是怨他再娶得太快,可是总是有些事情不是孩子们能理解的,他想。
他还记得贺迟非要出国去闯,走前自己把他叫到眼前,犹不死心地劝“贺子,你真不考虑考虑你就先去b大,先在校党委干,一步一步走,不比你出国受苦强你说前些年,让老爷子给整到部队去,这还没消停几年又要出去,你说你”贺镇凯从不心慈手软,但对自己这个没妈的儿子却很心疼。
“你别婆婆妈妈的了谁要你安排啊男儿志在四方”贺迟很不耐烦。
贺镇凯叹口气,也无可奈何“你非要出去闯,我也支持,多见见世面也好。不过玩够了,就赶紧拿了文凭回来,既然你喜欢经济,那回头就到商务部报到去” 贺迟的反应很不屑“我不去死气沉沉能干什么啊”他皱眉“那你想去哪儿要不发改委”贺迟扬头,桀骜不驯“我不要进官场。”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进不来,想升升不上去我给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路”他不禁发怒。
贺迟看住他,一字一顿“因为我不要变成跟,你,一,样。”
“爸,爸你又发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贺夕使劲摇着父亲。
“好、好我的小祖宗,你爸可经不住你这么晃了”他这个女儿从小有些骄纵贪玩,平时很爱在家撒个娇什么的,但后来上高中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转性开始拼命学习了。结果今年高考竟然还给他考了个不错的分数,他本想说儿子要出国去闯,那女儿就跟他一样去q大。女孩子嘛就不要从政,跟他做个师兄妹也是一段美话。结果她还死活不愿意,要去b大。不过也都差不多,也亏她分数还不错,稍微打个招呼就很顺利的进去了。
“爸爸,我现在要跟你郑重地谈一件事”
“呦这丫头好,那我也很郑重地听着”
“爸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看你,虽然你比四十大那么一丁点儿再加一丁点儿,可你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