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怜悯,他虽是异类,但心肠不坏,他也一定要活着。
他上午还给她打了电话说要回来了,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念龙泽,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虽有矛盾,但也开心地度过了很多子,龙泽淡淡微笑的样子,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呢喃,她无法
上他却不妨碍她喜欢他,他们
在夜里纠缠,总不能说出事就不回来了啊
她就这样疲软地拖到了天亮,时睡时醒,每次醒过来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透过岩石缝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跑进小树林收集露水,她真的渴了,她记得岛上有湖却不晓得方向,只能收集露水缓解一下,摘了几个青青的野果子,做这些的时候她依旧全身紧绷东张西望,随时保持警惕,很快又跑回了岩石处。
没看到敌的时候她拿着枪练习瞄准,累了看着茫茫海水发呆,视线远到海天相接处,她在盼望什么呢希望有船出现,可是又怕得很,怕来得是要弄死她的
,什么都不可信,不可依靠,她多么希望能在海面上再次看到龙泽腾跃的身影,尾
一甩扬起高高的水花。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拿着小石块在石
上
画,不知不觉就划了一个
首蛇身的
出来,然后,一抹脸,j脸上全是泪水。
“泽,你也要活著。”她低低说。
50再遇
她在巨石处呆了两天三夜,清晨和黄昏跑进树林,找一些能吃的东西咬着青青的果子,嘴中满是苦涩,唇上蜕了皮,她也想过换个地方,可是她太怕了,只要被大猫发现,她就死定了另一方面,在巨石处可以看见海面,她守着她心中的希望。就在她几乎崩溃无望寻思着冒险换地方的时候,在远处,看到有东西从水边爬上白色的海滩,后面拖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尾
。
薛彤跑出岩石,紧盯着看,直到完全确定,她提着手枪奔跑过去,边跑边呼喊:“龙泽,龙泽,我在这里。”
她跑得很快,风声呼呼,步子又大又急,带着欣喜奔向她的希望,风卷着她的声音回在海滩,那是热切的呼唤。远处拖着长尾的男
遥遥看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似狂喜,又似难以置信。
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牢牢抱住了他,热泪盈眶,“泽泽你还活着”
龙泽发出轻微的闷哼,抱着她的腰背,抓得很紧,似怕她飞走一般,唤着她的名字:“薛彤薛彤”
体中是熟悉的温热,龙泽声音几乎硬咽,“真好你还在薛彤,我好怕我回来晚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怕你不回来了”薛彤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一滴滴眼泪着脸颊留下来。
龙泽紧紧地抱著她,手摩挲著她的后背,掌下真实的触感平复着他的内心。
好久,薛彤才抬起看着他,心里一下被揪紧,龙泽面色惨白,连嘴唇都不带血色,像重度病
,眉梢间是
的疲累,水珠顺着发梢滴下,
发上还有绿色的海藻,她想起来,刚才从远处的巨岩处一路跑过来,龙泽竟然只是在原地等她,都没有跑过去。现在站立的高度还不到她的身高,她上下打量龙泽,没有明显的外伤,“泽,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龙泽没松手,“我没事,看到你就好。”
他说得如此疲软无力,薛彤不信,“你是海里游过来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程天行要杀我,还好我发现了,所以才叫你赶紧逃。”龙泽虚弱地笑了一下,“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我怕得很,我真的怕你躲不过。”
龙泽的呼吸变得重,拖在地上的尾
直直一条,没有随意卷曲慢摆,都不像身体的一部分,上面粘了灰白色的细沙,细鳞也没有往
的光泽,这个样子不像是完全因为疲累所致,薛彤轻摇晃他的身体,却引来龙泽的轻哼。
“你受伤了。”薛彤肯定道。
他的确受伤了,程天行是要完全毁掉他,在他的座椅后方装了足够的定时炸弹,他给薛彤打电话的时候就扫了一眼直升机,一个降落伞包都没有,他发现炸弹的时候己经太晚了,没有时间让飞行员降低高度,只能从直升机上直接跳下。从一两千米的高空落下。坠落海面的速度极大,海面己经不再是柔软的水,巨大的冲量足以震碎的五脏六腑,为了活着,他跳下的刹那将双腿变成长尾,让竖着的长尾最先接触水面,尽量减低对身体的伤害。
尽管现在外表看起来没有伤痕,其实尾部里面柔软的骨被强大的冲击节节震碎,五脏亦被震伤,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异于常
,如果不是他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他哪里还能活着他连喘息调养的时间都没有,强撑着身体忍着剧痛摆动长尾,只怕多耽误一秒,薛彤就没了
命,他不怕痛,只怕再也见不到她。整整两天三夜,身体被撑到极限,痛到全身麻木,可更痛的是心,大猫和阿宋身手敏捷,薛彤活下来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敢想象薛彤会死掉,撑着一
气,想着薛彤早就逃出来躲好了,他要赶紧回来